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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幕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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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雨,总有花落。江湖上,免不了打打杀杀,结局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灌兜、共工、鲧和三苗很不幸沦为四大罪犯,注定成为了失败者。同样是失败者,结局却大不相同。被处理后的艰难处境没有人知道,背井离乡的痛苦也没有人去关注。不是一个人,有的是一个家族,甚至还要加上子孙后代。

仅仅是罪名问题,就有人可能不服气,只不过没有办法。只有三苗部族是作乱,共工也没有说犯了什么错,鲧是没完成任务,讙兜没有大错。处理结果反而是迁徙,而不是放逐。共工、鲧、讙兜估计心里很不平衡。孰轻孰重?没这么玩的,我们也没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呀!三苗部族更是悲惨,说是迁徙,实际上是举族被流放,远离家园,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一般来说放逐比迁徙严重,迁徙是针对一个部族的或者没有罪,只是让你搬家,放逐是针对少数人的或者是有罪。数量多的人搬家,少数人就是被赶出去。这里面有差距。搬家可能还给安排地方,给点安家费什么的,起码有地盘和居住的地方,放逐则干脆什么也不管。

说明三苗部族不如那三个大佬的杀伤力大,帝舜更加忌讳另外三个人。所以罪名不重。说得重,处理轻。说得轻,处理重。有时候很难说清,但是其中肯定有原因。

三苗部族说得轻描淡写,迁徙,就是让你搬个家,随便旅游一下,其实对比一下这四个地方就知道西方的自然环境最艰苦。阖家大小全部搬家,再有落井下石的,肯定死不少人。去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只能和大自然作斗争,什么也没有,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三苗部族很悲哀。

四大罪犯都处理了,有没有宽大处理的?定睛一看,怎么处理的时候隐藏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放齐,就是推荐太子丹朱的那个人。

这是里面的一个大秘密。

讙兜被放逐了,同样举荐的放齐却没有一句话说其结果,不是很奇怪吗?

我们试着推理一下:

放齐推荐的是上任领导人帝尧的儿子,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帝舜没有理由追究。

放齐不是重要人物,不过是帝尧什么摇旗呐喊的小卒子,顺杆爬,拍帝尧一个小小的马屁,也拍太子丹朱一个小小马屁,没有什么威胁,不值得追究。关键只代表个人意见,没有代表某一个势力,无足轻重,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放齐和太子丹朱是一派的人,结果也就相似。处理了这些人,唯一没有说的就是他们两个,放齐是明面上的,丹朱是背后的,按照帝尧描述都得丹朱的性格,他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角色,结果可想而知。两个人的结局肯定不好。没有说,就是不能说,或者说有人隐藏了秘密。咱接着推理下去,太子丹朱的下场不好,帝尧能同意?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妙!毕竟帝尧是正统,是上任,一些手段无法明言,只能无言。这就是放齐的最可能的结果。

不仅如此,还专门点出了北狄、南蛮、西戎、东夷的称呼。

这四种称呼,在帝舜时期并没有。这是周以后的事情。司马迁时代研究历史,不可能不知,他故意点明帝舜称呼四大罪犯为这四个名称,典型的张冠李戴。故意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或许这四种称呼都是这些人的后代统治的区域。

这四种带蔑视的称呼,是一种精神上的统治。处置肯定只能是解决一时的问题,肉体上的折磨,打不垮这些曾经的战士。如何让这部分人处于更加艰难的劣势,从而无法扩大力量,才是长远之计。

那就要从精神上打击,彻底摧毁其意志,从而不敢闹事,这就是高压态势。扣上一顶帽子,让人们远离他们,不和他们接触,孤木不成林,才是最好的办法。

通过宣传的手段,告诉不知情的人,这四大罪犯不是好人,脑门上写着坏蛋,我们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从而更加孤立他们,也赢得更多不明真相吃瓜群众脑残式的支持,狂热的支持。坏蛋嘛,人人可以诛之。

惩办了这所谓的四大罪犯,就天下心悦诚服的说法是真得吗?

这句话表面上看有因果关系,其实不然。

有些人是心悦诚服的,帝舜一派的,看到了帝舜的英明神武,也看到了敌人悲惨的结局,处艰难世事,用霹雳手段。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这一派是既得利益者,和这四大罪犯是对立面,自然拥护。

有些人是表面上的心悦诚服。这里面肯定是心悦少但诚服多的,没办法,形势不如人,不服不行,不低头就要撞破头。还有心悦无,诚服也不多的,我恨,我很无奈,虚与委蛇,蛰伏以待。其中还夹杂着一部分墙头草,无喜无忧,无上无下,与我无关,只要保住我的既得利益。

有些人是坚决的不心悦诚服,起码这四方面的人就不服,打死也不服。

怎么会说都心悦诚服?只能是表面上大家都认可这个结果。

时间会改变人生,但不会减少仇恨。

这样的处置方式,也仅仅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被灰溜溜赶到角落去的人们,遥望曾经的辉煌,在憋屈之余都会迸发出悲怆的呼喊,凡我子孙者,世世代代和帝舜为敌,永不屈服,我们穷,我们偏远,我们失败了,但我们不服,不能忘记仇恨。不能不说,利益和仇恨也是推动历史发展的两大动力。估计后来的外族或者说少数民族把仇恨放大了,因为帝舜终究会死去,后世的人们仇恨谁去,只能仇恨那个王朝,仇恨那个民族,坚决以后要夺回自己曾经的拥有。

这种处理方式其实是留下了后患。但当时的条件好像也只能这样处理。一场历史剧接近尾声,另一场历史剧即将上演,大幕已落,总会重新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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