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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求情,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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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俞颖倒是乖觉得很,进门磕头并没有为自己的兄长求情,只是请罪。
  “臣妾知道家兄辜负了陛下的期许,犯下了滔天大错,臣妾愿意替家兄赎罪,求陛下降罪!”张俞颖这次素装而来,发髻只用一根素银簪子别住,哭得红肿的眼睛,一边说一边磕头的样子十分可怜。
  “糊涂!”赵祯生气的呵斥道:“亏了你还是生在大户人家,难道没听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吗?!你替他顶罪?你是让朕落下一个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吗?!”
  张俞颖立刻伏在地上哀求:“臣妾该死,臣妾只是心里着急才口不择言,求陛下看在故去太后娘娘的面子上,宽恕臣妾吧!”
  “宽恕你容易,这就回你的阁里闭门思过吧。”赵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陛下!”张俞颖立刻放声大哭,并伏在地上不起身。
  赵祯起身离开茶案走到张俞颖跟前,弯下腰来生气地问:“朕重责你不行,宽恕你也不行,你究竟要怎样?”
  “求陛下饶我父兄性命!求陛下给我娘家一条活路……”张俞颖说着,又不停地磕头。
  赵祯气得浑身哆嗦,伸手抓起一只茶盏就要摔,忘忧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陛下,这只茶盏原本是一套,是大玉川先生的得意之作,您要是摔碎了,这一套可就凑不齐了。”
  听了这话,赵祯舒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把茶盏放回去。
  忘忧又吩咐旁边的白芷:“把张昭仪扶起来吧,瞧这额头都磕破了。叫人去太医院拿点药抹一抹吧。”
  张俞颖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抓住了忘忧的裙角,苦苦哀求道:“臣妾的这点伤痛算不了什么,皇后娘娘仁慈,求您替臣妾说两句话吧!您也是有娘家人的,难道国舅府若是有个什么错失,您能坐视不管吗?”
  赵祯一听这话又要发火,忘忧忙按住他的手,平静地说:“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当年在闺阁之中也曾读过几本书,即便圣人之言你并不能精通,但浅显的道理也该知道一二。我朝依法治国,连陛下有什么错失都会接受御史台的弹劾和质问,你的兄长也好,我的兄长也好,都不是天外之人。有朝一日若林氏一门作出这等荼毒百姓,枉顾人命的事情来,本宫绝不多说半个字,立刻认罪伏诛。”
  “你听见了吗?!”赵祯指着张俞颖斥责道:“国朝律法,连朕都不能违背!你那哥哥算什么东西?朕信任他才让他去牧守一方百姓,他居然作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身为他的妹妹你不在阁里闭门思过,还敢跑到朕面前来胡说八道!你是觉得朕不会连你一同治罪吗?!”
  “求陛下恕罪!臣妾也是关心则乱!臣妾……”
  “滚!给朕滚出去!”赵祯说着,便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把这贱妇给朕叉出去!”
  “陛下!”张俞颖忽然站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绝之色,咬牙说:“既然陛下这样厌恶臣妾,厌恶臣妾的兄长,臣妾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臣妾这就去死……”说着,她便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拦住她!”忘忧失声惊呼。
  幸好张四平手疾眼快,慌张之下顾不得许多直接冲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张俞颖。张俞颖一头撞在张四平的肚子上,张四平的脸色立刻煞白,抱着肚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姜兰,白芷何妈妈等人也急急忙忙的上前去把张俞颖拉了起来,缳儿伸手把张四平扶起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张四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但也只能忍痛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大碍,让陛下和皇后娘娘受了惊吓,是臣的失职。”
  忘忧的确是被张俞颖的所作所为吓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胸口憋闷,眼前的景象变得恍惚起来。
  “娘娘?!”何妈妈率先发现忘忧的不妥,焦急地问:“您哪儿不舒服?”
  忘忧抬手按着太阳穴,低声说:“胸口有些闷,还有些头晕。”
  赵祯一看忘忧苍白的脸色顿时急了,上前把忘忧抱起来就往寝殿里走,同时吩咐:“把张氏这个贱妇送回去好生看管!速速去传太医来!”
  未央宫里一片慌乱,何妈妈恨极了张俞颖,当即就找了两个信得过的粗壮婆子来,吩咐道:“好生照顾张昭仪。”
  “您放心。”两个婆子狠狠地点了个头,拎了张俞颖出去了。
  忘忧被赵祯放到床榻上躺下,心里的憋闷更加厉害了,白芷忙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她的身后,又取了薄荷脑油给她嗅了两下。赵祯焦急地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陛下别担心。”忘忧安慰着赵祯。
  “脸还是这样苍白,你要不要喝点水?还是什么汤?白芷,皇后平日喝的补汤呢?”赵祯六神无主,在床榻跟前不停地转来转去。
  忘忧忽然觉得小腹有些搅动且伴着隐隐的痛,这种熟悉的感觉立刻让她慌了神,皱眉喊了一声:“六郎!”
  “我在,我在呢。”赵祯忙上前来握住了忘忧的手。
  “太医,太医呢……”忘忧心里又慌,又急,又怕,声音都在打颤。
  “太医很快就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快,快点叫太医,叫……叫哥哥来……”忘忧说着,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下来。
  赵祯顿时心如刀绞,扭头朝着外面喝道:“快!请国舅进宫!”
  何妈妈闻言立刻打发人出宫去寻林逸隽。
  白芷忙捏着忘忧的手臂让她平复呼吸,并劝赵祯:“陛下,您别着急,您越是着急,娘娘的心情越是难以平静。娘娘医术精湛,早就跟奴婢讲过一些孕妇保养的要点,孕妇心情恐慌,焦躁,都不利于保胎,请您先去外面坐一会儿好吗?”
  赵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最大努力把心里的焦躁压下去,缓声安慰忘忧:“你别害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芷说完那些话,忘忧也冷静下来,她一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一手攥住赵祯的手指,苦笑道:“陛下也别害怕,咱们的孩子只是被吓着了,他不会有事的。”
  “对,你说的没错,这小家伙就是被吓了一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也不会折腾他的娘亲。”赵祯伸手把忘忧搂进怀里,以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忘忧明确地感受到他上下蠕动的喉结,感受着他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万般无奈之际,也只好仰头在他的脖颈上印下轻轻地一吻。
  赵祯的身子一僵,然后缓缓地松了紧绷的肩膀和手臂。
  忘忧靠在他的肩上闭目养神并没有看见,旁边的白芷眼圈忍不住一红——她看见高高在上的天子落泪了。两行清泪在赵祯消瘦的面颊上缓缓地划过,然后沿着他修长的脖颈隐入衣领之中,无迹可寻。
  大概两炷香的功夫,太医院的催太医和刚好在太医院查阅医术的张仲桓同时赶来。
  赵祯见了张仲桓就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忙吩咐:“快想办法!务必要保皇后母子无虞!”
  张仲桓也不敢推脱,直接上前给忘忧诊脉并询问缘由。
  白芷在旁边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忘忧也说了自己如何不适,张仲桓立刻说:“事情紧急,汤药太慢了,需得施针。但针灸之术在下并不精通,还需得把国舅爷请来才好。”
  “已经着人去请了,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来?”赵祯皱眉看向外面。
  忘忧叹道:“张先生,针灸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不必等我兄长了。我相信你的医术。”
  “臣多谢皇后娘娘信任。”张仲桓躬身行礼,然后扭头问崔太医:“崔大人,你意下如何?”
  崔太医只是情急之下叫来的,他医术虽然也不错,但跟张仲桓比还是差了一截,此时见他询问,忙拱手说:“张先生医术精湛,太医院里也无人能出其右。皇后娘娘也信任您,事情紧急您就不要犹豫了。”
  张仲桓又扭头看赵祯,赵祯气得骂道:“你看朕作甚?!朕若是懂医术,还用得着你们?”
  “陛下息怒。”张仲桓忙躬身一礼,然后又向崔太医要了银针,准备给忘忧用针。
  然而他这边刚用烧酒把银针擦拭过,还没来得及认穴位,就见凌风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国舅爷家的小公子走失了,一家老小正在满城寻找呢,小的没找到国舅爷,怕陛下着急特意先回来报个信儿……已……已经留了人去寻国舅爷去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国舅爷就来了。”
  “你说什么?!”忘忧立刻撑起身子来急切地问:“谁走失了?是宏儿吗?!”
  赵祯怒急,上前指着凌风骂道:“混账东西!谁叫你进来就胡说八道的?!有话不能缓缓地说吗?!”
  “小人知罪!小人该死!小人不该胡说八道让皇后娘娘着急,请陛下降罪!”凌风立刻磕头请罪。
  “宏儿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明白啊!”忘忧急切地追问。
  赵祯忙坐在床榻上安慰着她,又呵斥凌风:“还不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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