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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情恶,世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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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浮沉,寒风萧瑟,又是一年秋暮冬初。

床角蜷缩身躯的少女睁开惺忪睡眼,准确捞起小人禁锢怀中,贪婪的汲取对方身上的热度。

三天前,她还是一名新时代女性,在研究室内为理想与金钱奋斗。十点下班回到公寓,疲倦的身躯和叫嚣的灵魂堕落了她,抛弃冰箱里填满的鱼肉果菜,点了一份便捷外卖。

或许是土豆发青?还是豆角没熟?胃液的催化,令她上吐下泻。

趴在马桶上,失去意识前一刻,田清婉热泪两行。

我可不想上头条啊,写着‘无良商家售黑心外卖致XX单身女子身死。

可能是她求生意志太强,一睁眼,她成了杏花村里,十三岁的农女田清青。

没爹没娘没家产,没胸没肉没屁股。

坐拥三间茅草房,附赠一个嗷嗷待哺四岁的幼童。

老天爷,若你不想给我投个好胎,也不要给我一碗严重掺水的孟婆汤啊!

睡意迷迷糊糊间,她正怀念着现代美食暖床,忽听床尾窗户处,连续发出咯吱的闷响。

借着月光,漏洞的窗户纸上贴着一张男人脸,生就一双阴鹫细眼,唇边一颗大痦子,丑怪模样。这不正是逼死原主的罪魁祸首,曹寡妇家的无赖儿子李黑子。

原主父亲去后,便一心抚养幼弟。奈何家贫,为求谋生一改往日深居简出。前两日在山中摘野果充饥,不想竟被觊觎已久的李黑子尾随,扯碎了外衣占了些手头便宜,幸好被打猎路过的李大壮救下。然而原主受辱之后心中郁结,半夜抑郁而亡。

这李黑子色胆比天高,一次不成,竟夜袭门户。还不是欺她孤女幼儿,没有男户。

田清婉缓慢坐直,身体紧贴墙壁。她咬紧牙关,颤着手摸向枕下生锈的剪刀。

李黑子听见动静,眼睛发亮,话里止不住兴奋。“好娘子,今夜你从了俺,明天俺就把你娶进门,从此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守着这破草房。”

年久失修的窗框哀嚎一阵,掉落在地。男人激动的手脚并用爬进去。

“姐姐?”小孩茫然叫唤,被田清婉用被子蒙住。

“不许出来。”

她看向男人,脸蛋在月光下白似梨花,一双水眸含泪带怯,声音细细。

“若你想要娶我,三媒六聘岂不更好。”

李黑子听的脚下一软,心头火热,身体兜头压过去。“小娘子,俺实在想你的紧,你先从了俺,后面俺都听你。”

男人恶心的气息铺面而来,她心生慌张,举起剪刀狠刺。

“噗呲。”

“啊!你竟然敢戳俺。”

李黑子吃疼尖叫,五官扭曲凶狠。他一手夺下剪刀,一手对着她抡了几拳。

田清婉忍痛闷哼,看见男人脖子处瓶口大的血洞,咬牙恨道:“你再不走,就血流而死了。”

李黑子借着酒意夜袭,此刻酒醒了大半,血液不停流失虚弱,让他感到恐惧。

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贱人,你给等俺等着。”

“唔。”

男人又踹了脚解恨,翻窗离去。

田清婉咬牙忍疼,紧紧抱住棉被和小孩,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这日子咋过,没钱没房,连个看家的男人都没有。在古代,入室行凶都是小事,怕是她尸体冷了,也没人发现。

第一束晨曦照亮草房,落在田清婉布满血丝的眼里。她拉开被子,见小孩犹带泪痕的睡脸,喘息着下床。

胸口脸侧酸疼不止,怕是淤肿了。

幸好灵泉空间也跟了过来,要不然真得毁容了。

田清婉无比庆幸,无根灵水从她指缝中流出,盛满木盆,水面映出张青红脸孔,堪比美术生的调色盘。

她摸着锁骨处的荷叶印记,咧嘴一笑牵伤势疼的五官扭曲,自我调侃道:“啊,好疼,果然,最美的女人都带刺。”

湖水神异,可滋花养草,润颜美肤,被她戏称为神仙水。至于湖中多年不开的莲花,她也不知有何用。

敷洗过后,疼肿减弱,有清凉之感。洗漱后,她急忙走入厨房,再不进食怕是要饿晕了。

肚大的瓷瓮里,覆盖浅浅一层糙米。田清婉闭眼狠心摸了一把,淘洗,入锅,注水,烧火。

院中杏花树下长着拳头大的白菜,她咬牙拔掉一颗。白菜切碎,在热粥游个泳,再撒入几颗盐粒,出锅。

“姐姐,姐姐。”一道小人影赤脚冲进来,用力的抱住她的大腿。

田清婉单薄的身体微晃,碗中洒出的米粥看的她心疼极了,随后瞪向小孩。

小孩很小,骨瘦头大,一双眼睛因为干瘦内凸,蓄满泪水,可怜可爱。

呵斥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干巴巴道:“姐姐在这,你哭啥?去洗洗吃饭。”

“姐姐,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小孩亮晶晶的眼,含着害怕,充满依赖。

“就算有坏人,也肯定抓男娃,男娃值钱,女娃不值钱。”心道小孩昨夜吓到了,田清婉故意笑着吓唬他。

“嗯,把我抓走,不抓姐姐。”小孩重重点头,把眼泪鼻涕甩在她身上。

“行,坏人也听你的,快吃饭吧。”

黄白色糙米软烂,青色的菜叶鲜嫩,散发着食物的馨香。

饥饿的人是来者不拒,两人狼吞虎咽,恨不得充破肚皮。

“别吃了,都吃两碗了。”

怕小孩充坏了胃,虽然,其中大部分是水货。

“田小娘子,可在家中?”

篱笆院半人高,一抬头就见着布衣褐裤的中年汉子,身材壮硕,一把络腮胡充满男人味。身后跟着一个磨蹭的人影,耷拉着脑袋。

“李大叔?”

是救下原主的李大壮。她快步上前打开柴门,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大壮叔来了,进来坐。”

李大壮冷漠的摇了摇头,闷声道:“三个月前,俺家二小子偷拿五两银子借你办丧事,如今俺要给他下聘娶妻,田小娘子赶紧把银子还了吧。”

年初田父生寒疾,倾家荡产也没治好病,故去后的棺材丧仪都是借银子办的。

李二狼低着头,嗫嘘道:“俺不娶妻。”

“你闭嘴,俺家没你说话的份。”李父呵斥。

田清婉看着李二狼,失落的收回目光,依着柴门,颤巍巍道:“家里没银子,李大叔可否宽限些时日。”

“谁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还银子,你就嫁给俺家二郎做娘子,那五两银子就当俺家的聘礼。”

李二狼抬头,又惊又喜,涨红着脸,因拙于言辞,只能激动的看向少女。

“不行!”田清婉连忙拒绝,神情戒备。

李大壮皱眉,“你不同意?今天俺就这一个条件,要不还银子,要不嫁给俺儿子,你看着办吧!”

李大壮闯进院内,横刀大马的坐着,一双鹰眸如盯准猎物,凶狠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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