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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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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戎的不仅把价格调低了三层,还承诺不用先行支付银两,什么货到付款,另外还有一个月的账期,如果客户帮忙介绍还能从中间抽一成银子!”

  汪崇礼听了,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了一遍,道:“如此一来,利润降低了一半,他这是在找死吗?”

  “你们错了!他这是在下一盘大棋,真是后生可畏,好算计啊!”汪崇权唏嘘不已。

  三人闻言,心下错愕,眼巴巴的齐看着汪崇权。

  “这姓戎的做了两件事,留人,找货;两样一旦齐全了,他就会像雪球般越滚越大。账面上看着利润是摊薄了,但是量一上来,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添货不添人,无形中利润只增不减,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的人和货都会跑到他顺通镖局里面,从此没有生意可做!”

  果然,没过一会,陆续有长丰镖局的、振威镖局家的、鸿运镖局的伙计一个接一个走马灯似的跑来,禀告事情:或有得力镖师要辞号,或有合作多年的老主顾要把货物拉走和顺通镖局合作;有的镖师为了走人,干脆连月钱也不要了,铺盖一卷,立马走人,连个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四人见状,不禁都变了颜色。

  汪崇礼见两人都耷拉着脑袋,望着汪崇权,急道:“大哥,你快想个主意!要不然咱们也有样学样,跟他对着干!”

  汪崇权摇头道:“晚了,如今顺通镖局那边声势浩大,早就传遍全城,我们纵然跟他一模一样,终究是落了下乘,在别人眼中,始终都是个抄袭者。唉,你们几个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耿练急的额头冒汗,口不择言地大声道:“都这当儿了,还管他娘的下乘不下乘,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关门大吉吗?”

  汪崇权瞥了他一眼,鄙夷道:“不知耿总镖头有何高见,汪某洗耳恭听!”

  耿练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汪总镖头,你是大家伙推出来的总瓢把子,我想你也不愿意看着祖上的基业毁在你手中吧?”

  汪崇权斜眼看了耿练一眼,淡淡的说道:“耿大镖头有话不妨直说!”

  “保镖这一行,手底下见高低,别的都是扯淡,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鼓作气,一起到顺通镖局跟他过过招,将姓戎的打趴下,将他赶出凤阳!

  常茂德闻言,忙帮腔道:“对对,总瓢把子,如今也只有你领着兄弟们一起出马和这个戎志武一较高下,以您的武艺定能挽救危局!”

  汪崇权道:“我听说这个姓戎的武艺非凡,可单手搏狼,双掌裂石开碑,不容小觑!汪某学艺不精,不敢去拂虎须,还请两位镖头见谅!”

  常茂德忙奉承道:“这姓戎的武功众人不弱,但您乃是泰山派嫡传弟子,武功超群,这姓戎的岂能是您的敌手?此事关系到生死存亡,万望总瓢把子不要推迟!”

  汪崇礼也道:“大哥,常总镖头和耿总镖头言之有理,待会前去,我们三人先打个前哨,伸量一下这个姓戎的武功深浅,见机行事。”

  “好吧!”汪崇权心里虽然气愤,但眼下仍需已大局为重,不能挑起内讧,吩咐道:“来人,备马,去顺通镖局!”

  戎志武见严忠忙的不可开交,忙又安排了几个人帮严忠打下手。忽见门子跑来小声说道:“长丰镖局汪总瓢把子领着汪家二爷、鸿运镖局总镖头常德茂、神威镖局总镖头耿练前来拜会!”

  戎志武听完和柳瑛相视一眼,心道:“正主来了!”吩咐道:“有请!”

  稍顷,便见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紫堂面皮身着锦缎丝绸的汉子伙同一个年龄相仿,两个年月三旬的汉子一齐朝顺通镖局走了进来。有相识之人,或昔日曾在他们镖局入过伙的镖师见了,纷忙转过身子,避免尴尬。

  汪崇权看着眼中,宛若未见。领着汪崇礼、常茂德、耿练三人昂首阔步,径向前厅走去。

  汪崇权老远看见柳瑛站在戎志武身旁,抱拳笑道:“柳家妹子,戎兄弟,真乃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喜可贺啊!”

  柳瑛敛衽,微笑道:“多谢汪总镖头夸奖,别来无恙!”

  汪崇权道:“好好好,愚兄今日前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柳家妹子看在祖辈多年相交的份上答允!”

  柳瑛听了,不由得看了戎志武一眼,道:“不知汪总镖头有何吩咐,请说,如果我夫妇二人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定当义不容辞!”

  汪崇权笑道:“如此最好,也不是什么难事,愚兄只不过想请柳家妹子和戎兄弟将方才说的话收回去,大家和睦相处,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戎志武道:“兄弟刚才糊里糊涂的说了很多话,不知道汪总镖头指的是哪一句?”

  汪崇权笑道:“希望戎兄弟不要擅自调动市价,依照之前的价格,咱们四家同心同德,共同经营着凤阳府镖行的生意。”

  戎志武正色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朝令夕改,此事关系到顺通镖局的诚信,恕戎某难以从命,自食其言!”

  “哼!给你脸不要脸!”耿练嘲讽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就凭你想吃掉整个凤阳府的货运吗?”

  “这位是?”

  汪崇权闻言,打了个手势,将耿练、常德茂、汪崇礼三人一一向戎志武做了介绍。

  “这位是神威镖局总镖头耿练。”

  “这位是鸿运镖局总镖头常德茂。”

  “常总镖头好?”戎志武双手抱拳向常德茂拱了拱手。

  常德茂登门虽然是为了兴师问罪,但两方目前并未撕破脸皮,见状,忙起手回礼。

  “这个是舍弟汪崇礼。”

  “汪总镖头好?”

  “你也好。”

  礼毕。

  戎志武笑道:“耿总镖头说笑了,戎某只想踏踏实实做生意,为大家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并无独霸一方的心思!所谓财散人聚,各位总镖头也可以多分一些给一起出力的兄弟,多让利一些给老主顾们!”

  汪崇礼寒声道:“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戎志武道:“恕难从命!”

  汪崇礼怒道:“我长丰镖局在凤阳历经三代二百余年,我大哥是大家公认的镖行瓢把子。别说是你,就连柳老爷子也要给我家兄长几分面子。你不过是一介乡野匹夫,靠着女人的裙带爬上来的,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在这里大言不惭!”

  柳瑛听汪崇礼越说越是放肆,浑然没有将自己的丈夫放在眼中,直气的浑身乱颤,戟指指着大门,怒道:“你长丰镖局再威风,这里是顺通镖局,轮不到你在我家指手画脚,请你们出去!”

  众人见这边越说声音越高,纷纷停止了动作,齐向这边望了过来。

  耿练狞笑道:“姓戎的,既然你想吃镖局的这碗饭,就得先过了我们这关。今天我们要考究考究你的武艺,验验你的成色,你敢不敢?”

  戎志武微笑道:“不知耿总镖头想怎样考究?”

  耿练道:“很简单,我们干的事保镖的生意,自然比的是拳脚武艺,你若是能胜过我们四人,顺通镖局就有资格开下去。否则,趁早关门滚蛋!”

  戎志武微笑道:“既然耿总镖头已如此说,鄙人虽然武艺低微,也只好接下来了。”

  “好!”戎志武扫了汪崇权、汪崇礼、常茂德一眼,问:“你们谁先来?”

  停了半晌,方听常茂德说了声:“我先!”说完,一挽袖袍,收拾利索,走到练武场中,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条九节鞭,道:“俺自来善使九节鞭,你选兵刃吧!”

  戎志武听了松开柳瑛的手,便欲向兵器架走去。只觉衣袖一紧,被柳瑛拉住。

  戎志武微笑着对柳瑛说道:“放心!”

  柳瑛犹豫了一会,才不安的松开戎志武的衣襟。

  戎志武走到兵器架上取过一条长棍,返身走到常茂德身前丈许,站定,立如山岳,道:“请!”

  常茂德凝神提气,打量戎志武片刻。突然大喝一声,踏步向戎志武奔来,相距不满七尺时,右手一扬,刹那间手中的九节长鞭如毒龙般朝戎志武觌面窜来。

  戎志武只将头一偏,便间不容发的躲了过去。常茂德一击不中,手腕一抖,长鞭立即如毒蛇般转头向戎志武袭去。

  戎志武手腕微屈,手中长棍如一株树木挡在面前,顿时便将常茂德的攻势彻底瓦解,只听“叮”的一声,九节鞭的箭头不偏不倚钉在戎志武手中的木棍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细响。

  常茂德见状,手腕一震,将九节鞭收回,抖臂甩出,忙又使出一招扫地龙,钢鞭若直若屈,如闪电般向戎志武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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