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还留着它?”秦风问那个老头子，他为什么不现在就把这个东西弄掉，省得以后霍乱苍生。“我没有办法治它，能治它的人不是我。”“那是谁?”秦风抱胸坐在树上，他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老头下了山，远远地传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他几乎都要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直到莫玉的到来。那一瞬间，他十分肯定自己的直觉：那个老头说的话真的来了。他一直跟在莫玉婵的后面，就是想要在关键的时刻阻止一切的发生。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快得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了。如果，魔童苏醒，这个女子就是第一个祭品。秦风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纠结，他是十分不喜欢和人有任何的纠葛，他一个人自由惯了，受不得任何的牵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他必须要担起这些责任。当初，他一人成立魔教，修炼魔功，一时心性受损翻下滔天大错。要不是那个老头出现，他恐怕已经成了一个疯子。百年之后，这件事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再次卷土重来，他不是普渡众生的圣人，但是也不想再背上任何的名头。世人还是忘了秦风这个人比较好。所以，他最好在一切发生之前就让事情的苗头给灭了。“你倒是说话！”莫玉婵的声音里已经出现了丝丝烦躁，她总觉得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她却一无所知。秦风的沉默让她觉得十分得烦躁，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这样拖着不说出口。“他要醒了，魔童。”秦风他边说边把视线转向少年，宛如睡着了一般的美少年脸色苍白如纸，嘴上的殷红确是最艳丽的一抹。“魔童?莫玉?”莫玉婵她心里对莫玉的情况还是有一点准备，所以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惊讶。“对，莫玉体内有一股力量被封印了，那股力量的桎梏松动的时候，魔童就要醒了。”“魔童是莫玉吗？”莫玉婵看着秦风问。“他是，他现在其实是不完整的，莫玉和魔童才是真正的一个人。”“我知道了。”秦风看着莫玉婵一下子就停下来没有打算再问别的东西时很惊讶，对方不应该对自己和莫玉之间的联系也问一下吗？“你……”“不用说了。”莫玉婵坐了下来，她帮少年掖好了被角，拨开了脸上的碎发，随即打算离开。秦风有些愣住了，他也跟着莫玉婵来到了房间外。女子正站在走廊上看外面的风景。鬼谷的位置很好，半山之腰，风景十分秀丽。“这里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莫玉婵听到了脚步声，她没有回头，指着空中的云雾说。秦风站在她的身边，眼睛看向她指的地方，到处都是自然的花草树木。他忽然想起，曾经他也想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建魔教，只是人太懒了，一直拖着。那时候他总是四海为家，走遍了很多地方，从来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停下过脚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呆在一个地方，那不是真正的世界。只是，他似乎从来没有来过鬼谷呢。“这里很好看。”他忽然想着，能在这里生活也挺好的。“这里当然好看。”莫玉婵孩子气地说了一句。“我曾经和师父还有小师妹住在鬼谷，觉得这里是最好的地方，一辈子都不想出去。”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笑出声来，转头看向了秦风。“后来才知道，哪里有会这么幸福的人，我又没有积什么德。”秦风他看着那个笑得极为极为开心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也很悲伤。“你挺好的。”男子有些窘迫，他转过头去，继续装作看风景的样子。“或许吧。”莫玉婵轻轻地笑了，她的两只手伸出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师父曾经和我说，我的命薄，注定一生不会安稳。”女子顿了顿，随即说，“小师妹一直说她一定会好好保护我，师父就说两个人互相依靠，总比一个人好。”秦风看着对方，他总觉得女子的身上开始出现一种浓重的悲伤，怎么都没办法化掉。“只是，我们还是走向了陌路，甚至仇人。”莫玉婵转过身来，她看向秦风，眼睛里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感谢你。但是……你不必，如果一切真的在我身上发生，那就让它发生，我就这样扛着，如今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秦风慢慢地瞪大眼睛，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心中传来一阵阵抽疼，没有经历过最惨烈的痛苦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觉悟。他明白，他也理解，他曾经就是这样的人。“你……”男子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他第一次面对女子这样的犹豫。“你曾经是什么人?”莫玉婵只是转身，再次看向无边的云海，她的侧脸十分柔和，是一道美丽的弧线。“我曾经很狂，狂得不得了。”秦风他笑着说，他两只手抱在胸前，像一个朋友一样聊着天。“我一个人组建了一个魔教，虽然没有教众，但是也算是声名赫赫。”莫玉婵噗嗤笑出声，她看着眼前男子嘴角的笑意，仿佛能看见曾经的他。一位轻狂少年，不羁放纵。一个人组建魔教，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但是这个时候，莫玉婵相信了秦风说的话。“我当时到处游走，切磋了很多高手，觉得他们都太没有意思，所以跑去修炼没有一个人敢修炼的魔功。”秦风他忽然来劲了，他觉得自己一直觉得十分没意思的事情说出来也十分好玩。他的手一撑，直接就坐在了护栏上面，一只脚半屈，另一只脚任由垂下来，手放松地放在上面。护栏外面就是鬼谷峰，下面不知道有多高，反正云雾缭乱也看不清下面。秦风就这么大咧咧地坐着，他对着莫玉婵露出了一口白牙。“魔功?我也不知道，在一个和尚庙里面抢来的。”莫玉婵问起什么魔功，男子想了想，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别人不敢修炼，我偏偏要去试试。”秦风爽朗一笑，他口中的话十分地轻狂，仿佛回到了百年之前的那个样子。他滔滔不绝地讲着许多事，脑子里已经要淡忘的东西一下子全部都记起来了。那些记忆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现在来了一阵风，吹开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