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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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徐烟要回北城,付叔和秦姨颇感到不舍。

相处了要半年多的时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已和亲人没有什么区别。

徐烟保证,自己一定会回来看他们,俩老人将徐烟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她上了车离开,才转身回去。

再度回到北城,她像是彻底重生了一样,看待这座城市的目光,也变得与以前不同。

一到北城,徐烟先到公司里去了一趟,徐楠将工作跟她做了一个交接,又把自己的助理介绍给了徐烟,让助理在自己做手术的这段时间,好好辅佐徐烟将公司打理好。

之后,徐烟见了林溪。

她一开始是没有打算再去见林溪的,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林溪不相信,认定了林淮中的死和她有关,自己再多费口舌,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回到北城之后,徐烟还是去见了她。

没有别的原因,林溪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虽然是她自己的执念,可自己在这中间还是起到了催化的作用,是因为林溪对兰亭的执著,才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而不可否认,如果这世上没有一个叫徐烟的女人出现,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因为肖潇而与郁南行彻底决裂的时候,徐烟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这世上有了自己,还要有肖潇,是不是如果没有肖潇,郁南行就会爱上她,就会不忍心,她就不会家破人亡?

虽然她后来想明白,事情的起因和根源,是郁南行的恨,和谁都没有关系,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但是,她能理解林溪那种浓烈到无法宣泄的感情。

她在林溪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儿曾经那个自己的影子。

说是去见林溪,倒不如说,是为了去和过去的自己彻底说再见。

林溪稍晚就要被押送回A国,徐烟跟她见面的地方在机场的一个候机室内。

有人在外边守着,徐烟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林溪坐在最边上的一张椅子上,两只手反背在身后,用一件衣服遮挡着。

徐烟刚一走进门,她听到声音,就往门口看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点儿似笑非笑,似乎并没有想到,徐烟还真的会来见她。

“我来了,你想说什么?”

徐烟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高兴?最终还是你赢了。我这一趟回去,活不了了,他为了让你高兴,也不会让我活着。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徐烟看着外边停机坪上的飞机,有人从飞机上下来,应该是刚刚抵达的航班,她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狠话,这算什么,认输了吗?”

林溪的眼珠子一瞪,想要站起来。

她手一摆动,人就被拽着跌了回去。

搭在背后两只手上的衣服掉了下来,徐烟看到了锁住她双手的手铐,林溪咬着牙,一副凶狠的样子:“你别得意!他选了你又怎么样,你们两个不可能会天长地久!老天爷看着呢!你们会有报应的!”

来之前,徐烟就猜到了,她不可能从林溪这里听到什么好话,所有可能的结果,她都预想过了,现在听到林溪咒骂,反而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人很平静。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看向林溪,徐烟道:“我来,不是为了跟你炫耀,也不是为了听你咒骂,林溪,其实我们两个的交集并不深,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说你父亲是因为我的恶意陷害而死,你在A国长大,从小到大,你在A国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尊崇,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提稽跟相亚、彭博角斗,你父亲从中协调,可以说,三方都是要给他这个面子的人,彭博占着一个皇室代表的名头,真正享受皇室权利的人,恐怕并不是他,是谁,需要我跟你挑明吗?”

“你休想在我面前诋毁我父亲!”

“瞧,我没有说出来,你自己先迫不及待的戳穿了,”徐烟道,“不是公主,胜似公主,你父亲可能一直以来的确是想要忠于皇室的,可是,人的理智和感情有时候并不统一,他的感情仍倾向于忠于皇室,他的理智却告诉他,牢牢抓住手里所有的,趁着局变的一刻,替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在他发现兰亭拒绝了你之后,他更想要将无上的权利牢牢抓在手里,只有他成了人上人,才能彻底压制住兰亭,帮他的女儿得到她想要的男人。”

“住口!”

林溪尖叫出声!

徐烟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还认定是我设计陷害你父亲的话,那就这样吧,让我当杀害你父亲的凶手能让你心里好过一点的话,我无所谓。”

她说:“我背负的罪责再多一条也没有关系,如果能让你稍稍好过一点。”

她说完,就起身,准备要往外走。

林溪忽然喊住她:“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毁了,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出现,一切都好好的!”

徐烟没有回头。

林溪的嗓音已经变了,嘶哑的,带着哭腔。

就在徐烟将要走出门的时候,林溪的哭声彻底释放出来,她崩溃的哭着,喊道:“我知道是我害死了我爸!如果不是我任性,如果我懂事一点,他不会想偏走错!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我能怎么补偿?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她大哭出声,那撕心裂肺的痛喊,听得徐烟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

她故意挑明了一切,将所有的虚假都戳破了给林溪看,明知道林溪会因为这样的坦白而痛苦崩溃,但也好过陷入泥淖中,越走越深,无法回头。她是差点儿死在林溪的手上,可是,徐烟想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机会,就像是,给曾经的自己一个机会。

来的路上,徐烟已经给兰亭留过讯息,她不会去干涉兰亭处理审判司的事,但也希望兰亭不会因为她,而对林溪有失于偏颇的处置,她希望兰亭能够给林溪一个公正的判决。

和林溪见完面之后,徐烟便想着晚餐约父亲徐让一起。

徐楠说的对,他们都应该向前看了。

车行到半路,徐烟接到徐让的电话。

这大半年时间,他们父女俩都没通过电话,根本就没有联系,爸这会儿打电话给她,想来也是徐楠去当了说课。

一个人如果看不清的话,谁说都没用,困死在围城里出不去,就是出不去,当你不再钻牛角尖,打开了心扉时,真的就一通百通了。

徐烟看了一眼号码,脸上带了点笑容,接通蓝牙耳机,喊了一声“爸”。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却并不是父亲徐让的声音,而是刺啦刺啦的嘈杂声。

徐烟听着奇怪,又喊了一声:“爸?”

“烟儿!快走!”

然后是“砰”的一声巨响。

徐烟手里的电话差点儿拿不住,掉到地上,她急喊了好几声:“爸!爸!你怎么了?爸!”

回答她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徐烟立刻再度打电话过去,手机已经关机。

“爸!”

徐烟心急如焚,突如其来的变故,像是当头棒喝,要将她刚刚生出的一点儿希望都彻底击得粉碎。

汽车在路面上疾驰,司机还未将车停好,徐烟已经推开车门猛冲下来。

眼前的建筑和她记忆中的相差无几,除了看上去新了一点儿,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这大半年时间里,徐让耗尽了心血所复原出来的,他们曾经的家。

徐烟想象过很么多次自己再度来到这个地方时的心情,见到这和记忆里一样的建筑物时的心情,却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

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观察审视和她记忆里一样的小别墅,踉踉跄跄的跑到了门口。

黑色雕花大铁门敞开着,地面上的车轮印看得出来,在她来之前,有人先一步到了别墅。

徐烟跑进去,客厅里的沙发上都是血迹,玻璃杯,花瓶,还有墙上画框,稀稀拉拉砸落在地。

地毯上有深浅不一的红,是鲜血的痕迹。

徐烟闻到那一股血腥,心猛的一窒,一股恐慌袭上后脑勺,瞬间要将她击晕。

“爸!”

她嘶吼出声,膝盖一软,扎在那铺满了玻璃、瓷片的地毯上。

徐烟挣扎着爬起来,咬紧了牙关,她气喘着,跑上楼,抱着侥幸到处找徐让的身影。

没有,书房没有,卧室也不在,阳台上更没有。

她在浴室里还发现了一把刀,被丢在垃圾桶里。

刀刃上有血迹。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闯入了别墅,且,对她父亲徐让下了手!

徐烟脑中一团乱,心脏跳得快得可怕。

她不敢想,不敢继续往下猜测。

从楼上下来,她半条裤管都被膝盖上的血染透了。

可她根本就不觉得疼。

司机还在门口等着她,徐烟一张脸发白,头发因为上下奔跑,有些躁乱,她稳着呼吸,跟司机说道:“去裕安道。”

翟安文在北城的新住处在裕安道。

不能找警察,不能告诉徐楠,这件事,她要找翟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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