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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垣叠锁,深宫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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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皇伯父下旨招我进宫。我娘早已经为我准备好世子冕服。世子用八旒冕七章服:冕服,是古代中国的一种礼服名称。主要冕冠、玄衣、纁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赤舄等构成。是古代天子举行重大仪式所穿戴的礼服。玄衣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即所谓的“十二纹章”纹样。另外,还有中单、蔽膝。均织织藻、粉米、黼、黻纹。此外还有黄、白、赤、玄、缥、绿六彩大绶和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我娘催促我赶快换好,进宫面圣。又为我备下了一身常服,吩咐瑞祥和吉祥紧跟着我,万不可出了什么差错。

  我自小身边就没有丫鬟和小厮,只有两个小太监就是瑞祥和吉祥。他们俩六岁就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像亲兄弟一样。我去哪里都是带着他俩。如果他俩不是小太监我肯定给他俩找两个漂亮媳妇。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日子多美啊!不过可惜,我就算可以给他俩娶媳妇,也不见得能让他俩从心底里真的开心。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这个世界有太监这种行业,太有违人道,也太不合理。是什么人才能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呢?我真的是十分不理解。

  自从跟了我的授业恩师班寅和汲彦以后,我便明白了很多我原来并不懂的东西。一是要重视礼乐教育。乐所以修内也;礼所以修外也。礼乐交错于中,发形于外,是故其成也怿,恭敬而温文。”礼乐教育一直列于课程之首位。尤其是当朝开国皇帝丰太祖,当朝统治者吸取了前朝灭亡的教训,在重武备的同时,提出了“敬德”、“敬礼”的政治主张,以求文治。在课程设置上更是重视礼乐教育。即便是射御两科也逐渐与礼乐教育相关联,要求射御尊礼,合乎礼节。二是要文武兼备、知能兼求。“六艺”教育之中,礼、乐、书、数之教为文,射御为武,所以六艺教育是典型的文武兼备的教育。而且“六艺”教育除了知识教育以外,也包括六种艺能的训练:演礼的技能;乐德、乐语、乐舞的技能;射箭的技能;驾战车的技能;书写的技能;计算的技能。而且从人的发展来说,六艺教育既重视人的品性的涵养,又重视身体的训练和音乐的熏陶。所以六艺教育是一种非偏向的课程设置模式。尤其是“数”的教育,属于理科范畴,实为后世科技教育之源头。三是要德行兼修,想做大将军,不仅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还要有一颗仁慈之心。为的是避免出现暴虐屠城,虐待百姓的现象。因为做大将军,有时候难免会出现杀红眼的时候。我爹让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理智的头脑,和一颗仁慈之心。另外我爹的藏书,被我两个师傅以威逼利诱,硬硬全兼施的手段,逼我全都熟读背诵了。其实就是一句话,不会背就打。我爹说了,留口气就行……

  我记得当时我看着我爹命人搬到我书房里的:《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周易》、《老子》、《庄子》、《管子》、《列子》、《墨子》、《荀子》、《尸子》、《孙子》、《孔子集语》、《晏子春秋》、《吕氏春秋》、《贾谊新书》、《春秋繁露》、《扬子法言》、《文子缵义》、《商君书》、《韩非子》、《淮南子》、《文中子中说》、《山海经》、《阴符经》、《关尹子》、《亢仓子》、《鬻子》、《公孙龙子》、《鬼谷子》、《子华子》、《尹文子》、《鶡冠子》、《穆天子传》、《十洲记》、《列仙传》、《抱朴子》、《握奇经》、《尉缭子》、《曾子全书》、《子思子全书》、《盐铁论》、《说苑》、《独断》、《傅子》、《神异经》、《博物志》、《神仙传》、《六韬》、《司马法》、《吴子》、《邓析子》、《慎子》、《孔子家语》、《孔丛子》、《周髀算经》、《九章算术》、《太玄经》、《新语》、《新序》、《白虎通德论》、《风俗通义》、《论衡》、《潜夫论》、《申鉴》、《中论》、《人物志》……等等,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我眼睛都直了!所以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我要抗争,我不能认怂,于是我就翻墙偷偷跑出去好好玩了一天。虽然刚开始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当我看到外面的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的街市时,我就忘了自己本来应该在家好好学习的。到了晚上,刚一回来进家门,我爹就命人把我绑到了两位老师面前。

  我爹:“烦请二位先生,动手打犬子一顿。这是我亲生的我下不去手。你俩打吧,留口气就行……”

  你说汲彦老师打我,我也就理解了毕竟人家是学武的。班寅老师这十八班武艺从哪里来的?既然比汲彦老师打得还疼……我知道是我自己犯了错,也不反抗,就老老实实的跪在祖宗排位前挨打,挨完打还要继续跪着反思。别的我记不清了,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后来我娘因为这件事半年没和我爹说话。任由我爹怎么认错我娘都不理他。不过我并不怪我爹,我当时没想跑出去一整天,只想出去看看就回来的……于是我就劝我娘,别跟我爹生气,其实都是我的错。不过我娘还是没和我爹说话。我爹睡书房一直睡到了过小年……

  后来还是我给我爹出了个主意,我让我爹暗中找人散播谣言说有小丫鬟老往他跟前凑,献殷勤……我娘知道了,才让我爹回了正房。

  每次进宫皇子之间的争斗,还有后宫之中那些人心险恶我都见了很多。所以对于进宫我本能的有几分排斥,我知道我身为将军府的世子,是不可避免的要卷进纷争之中,但是我不想成为他们争斗之中的棋子甚至有一天沦为牺牲品。所以我对于所有的皇子都尽量敬而远之。其实大家看我态度明确,也没有过多为难于我,毕竟我是武将之臣的世子,与我走的太近反而会引起皇帝的猜忌。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帮他但是同时也不帮别人的话,也可以让这种微妙的平衡继续存在。但是除了一个人……

  七皇子盛麒航,自打我上次救了他,他就跟个狗皮膏药一般,一见到我就贴上来。甩都甩不掉,烦的很。不过好在,七皇子并不是储君之位的候选人。一来他母族无权无势,她母亲乃是浣衣局奴婢,家中再无其他势力。所以想要挣储他没有实力。二来,上次落水之后,他留有腿疾,所以不管他有没有能力,他都注定与储位无缘了。所以其他皇子也就放任我俩走的近,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再说盛麒航,真的是个废物点心,这些年,要不是我护着他,他早死的连渣都不剩了。要不是看他可怜,我才不要管他!唉……

  “瑞祥,把我上次出门买回来的小玩意和今早祥云糕点铺送来的几样糕点都带上。对了吉祥,你去把我前天刚刚雕好的那个木雕一起带着!”

  瑞祥:“世子,又是给七皇子准备的吧!”

  我:“去,就你话多,赶紧的去!!”我照瑞祥屁股上踢了一脚……

  我坐在马车上,听着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吱吱呀呀……我看着冰冷的宫墙,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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