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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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凕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以明显染上了惊恐,却仍咬牙不服输般的跟南宫薰叫嚣道:“你陷害我也没有用,我大哥迟早会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的……邹家一天不倒,我就有恃无恐!”

这话非但没有激怒南宫薰,反倒逗笑了她。

夸张了笑了一阵后,南宫薰拿眼角的余光满目轻蔑的瞥了眼被一刀按着,趴倒在她脚边的顾凕,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悲悯:“真不想戳穿你的美梦啊……”

她停顿了下,然后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绝美的脸上笑意更甚:“哈哈哈,我这是骗谁呢?我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当面捏碎你们这些渣渣的美梦了。”

说着,她用脚将顾凕的下巴挑了起来,逼着顾凕与她对视:“实话告诉你吧,邹北城现在估计自身都难保了,仰仗他,你倒不如跪下来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现在就能给你一枪,让你干脆利索的走,免得落到谭小二手里,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什么意思?”顾凕面色惨白,尽管他极力的在维持镇定,可说话的声音却仍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我大哥昨晚才换的交易地点,除了他和买家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交易地点在哪里……你他妈的别想蒙我!你们就是开了天眼,也休想找到新的交易地点!”

“是吗?”南宫薰似笑非笑:“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这时,码头外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南宫薰周身一僵,片刻后,又释然的笑了。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南宫薰把手里的枪重新别到了腰间,然后动作粗鲁的撕裂了自己风衣,一边儿用风衣简单的包扎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一边儿言简意赅的命令一刀道:“一刀,堵住顾凕的嘴,把他丢到六号船的船舱里……丢完以后你不用回来找我,自己想办法脱身……今晚我们老地方见,会有船来接我们回日本的。”

一刀皱了下眉,目光深沉的凝视着他伤痕累累的主子,似是有话想说。

可话在齿间绕了好几圈儿,最后却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所谓的“老地方见”不过是骗他离开的一个借口罢了,他的大小姐不会跟他一起回日本的……

可他不能拆穿她,只能成全她。

所以他咽下了一肚子想说的话,像以往一样,低下头去,恭敬又冷漠的回了他家大小姐一句“是”,然后扛着被五花大绑的顾凕向六号货船走去。

走了没两步,南宫薰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一刀回过头来,与他追随了十三年的主子隔空相望。

“我这里有封信,帮我寄一下。”南宫薰不知从那儿变出一个信封来,抬手递给了一刀。

于是一刀又折了回来,接过南宫薰手里的信封,把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衬衣内侧的口袋里。

“我受伤了,就不往邮局跑了,免得引出什么麻烦来。”她说谎道:“你在今晚前把这信寄出去……不许偷看哦。”

“好。”一刀沉声回答道,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知道他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说出口需要消耗多大的力气。

南宫薰满意的笑了,她伸手胡乱的揉了揉一刀柔软的黑发,语气愉悦道:“那就拜托你了,忠犬刀。”

所谓忠犬,大抵就是把心撕裂了,也要面无表情的完成主人的愿望吧?

一刀带着信,扛着顾凕步伐矫捷而又坚定的离开了。

待一刀走后,南宫薰拖着虚弱的身子向码头的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里有一条秘密通道,干他们这一行的,刀尖舔血,一旦被警察抓了,必死无疑,所以他们在固定的几个走货码头都挖了逃生密道,以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伤口还在滴血,南宫薰却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了,谭家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打进来,她得尽快离开。

密道的尽头连着大海,游个十来分钟就能游到码头另一边儿的浅滩,那浅滩并不在警方的包围圈内,所以只要能成功的游到浅滩,逃出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只是……南宫薰低头看了下自己血流不止的小腹,细长的眉,越皱越深。

妈的,顾凕那王八蛋!南宫薰在心里暗骂道:居然暗算自己!刚刚应该给那孙子两枪,废了他的双腿再让一刀把他拖走才对!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南宫薰站在密道的尽头,深吸了一口气。

来吧!她咬紧了牙关:拼一把吧!姑奶奶我一向喜欢大海,厌世如我,难得喜欢某个东西,这东西应该不会像香烟美酒和乌龙茶一样要人命吧?

这样想着,南宫薰拉开封着出口的铁门,纵身跃进冰冷又幽暗的大海里……

另一边儿,邹北城和郁可可这边儿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邹北城开车载着郁可可来到江凇码头,成功的和买家阿尔文见了面,双方一阵寒暄后,阿尔文派手下去验货,自己则和邹北城等人站在码头上谈笑风生,等着手下回来汇报货物的情况。

谁料,手下没等来,最后他们却等来了警察。

这次警方并没有鸣警笛,而是直接杀了进来,场面一度相当混乱,枪声、嘶喊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心惊胆战。

“怎么会这样?”邹北城站在码头东边的某个瞭望台上,满目不可置信的盯着已经杀到瞭望台附近的武装部队,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我……我明明已经换了交易地点了,为什么他们还是……”

话说到一半,邹北城突然停了下来,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扭头目光凌厉的瞪向站在他左侧阿尔文,猛的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是你!”邹北城咬着牙,额角爆满青筋,面目狰狞而可怕:“我只把最新的交易地点告诉过你……你居然敢背叛我!”

“我没有!”阿尔文颤声为自己辩解着:“我是毒商,我怎么敢招来警察……”

然而邹北城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不待他把话说完,便扬起拳头狠狠的给了他一拳,把他打趴在地。

见自己的主子挨了打,阿尔文的手下纷纷掏枪准备战斗,可他们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手刚握住别再腰间的枪,邹北城的手下就已经把枪口抵到了他们的脑门儿上。

阿尔文的手下全都不敢动了,一个个抱着头跪倒了地上。

“妈的!”邹北城冲趴在地上缩着身子不敢起来的阿尔文啐了一口,然后套出别在自己腰间的手枪,把枪口对准了阿尔文。

阿尔文猛的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英文哆嗦着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真的不是我告的密……”

只可惜,在邹北城这里,求饶向来是无用的。

邹北城给子弹上了膛,然后干脆利索的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阿尔文的脑袋像摔倒地上的西瓜一般,爆开了。

邹北城开枪后,邹北城的手下也纷纷扣下了扣扳机,把阿尔文的手下一个不落的干掉了。

顷刻间,房间里溢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郁可可,倒吸了一口冷气,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显出任何的惶恐来。

尽管她此刻魂儿都被吓飞了一半儿。

解决掉阿尔文后,邹北城给了手下一个眼神,示意他把阿尔文放到桌子上的现金收好,自己则快步来到郁可可的跟前。

“远黛,别怕,我们在一楼挖了密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凝视着郁可可的眼睛,语气沉冷而又坚定的跟郁可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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