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空屋 > 第三十三章,揭 开(下)

我的书架

第三十三章,揭 开(下)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2.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在老许的掌握中。但都有些不理解老许的谨慎,林悦就问:“既然许叔知道了陈祥是一种病,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而是要等事情结束以后,难道是为了卖个关子吗?”

老许呵呵一笑说:“林悦说的有道理啊,不过嘛,这还得从武先生说起。武先生是个很严谨的人,他也只是从古书上见过这类疾病的记载,并且书上并没有言明是不是有鬼神作祟,而且武先生认为,必须让陈祥发病最严重的时候,才能有法治疗,他说逢天干戊土和癸水的年份,农历七月十五就会发病,而农历八月初三,也就是上弦月的第一天,是病人体内肾阴气最弱的时间,这种治病方法就和兵法上的欲擒故纵一样,先把陈祥体内的鬼魂勾出来,再设法施药救治,武先生胆大心细,学识渊博,如果不是张贵普误打误撞的巧遇了武先生,这桩旧案破起来只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是啊!”田学军感慨地说道,“武老弟究竟用的什么法子治好的陈祥,抽时间我们还得向他去请教。”

接着田学军又疑惑地看着唐萌问,“老弟呀,你明明带着老婆孩子去了济南旅游,怎么夜里你又出现在了螃蟹沟,再说你又怎么发现的李二狗和王桂东是盗墓贼的?难道你也跟武先生一样会神机妙算?”

“那是,我不仅能掐会算,这不响应咱田大主任号召,我现在还会坐坛施法术呢嘛。不过今天来的匆忙,八卦袍、降魔杵倒忘带了。”唐萌恢复了往日诙谐幽默的性格,他的一番话引起了哄堂大笑,老许更是笑的岔了气,连忙摆手让他停住。

确实,最近这十多天唐萌够累的,几乎把大冢子山翻了个遍,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辛苦,他最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两道剑眉缩的越来越近,其实大家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呢?所有人的付出,才换来这风趣打诨的一刻,这又何尝不是大家伙共同的幸福呢?等大家都住了声,唐萌才正色说道:“其实发现这伙盗墓贼并没有那么顺利。一开始我第一次去李二狗家,是处理他因为夫妻矛盾和李国梁打架的事情,当时李二狗还来村委写了保证书,当时林悦也在场。”唐萌说到这里,林悦想起第一次见唐萌警官和李二狗的时候,赶紧认同点了点头。

“我当时真以为他是和李国梁闹矛盾,因为他的行为举止没有丝毫的异样。”

田学军脑海里闪过了李二狗那胆小猥琐的样子,“是呀,他伪装的太好了,我一直以为他胆小怕事,是害怕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和李国梁不开叉,才回的村里,真想不到是这样!”

“对,”唐萌继续说,“我们第二次见到李二狗,是大冢子山夜里起了鬼火后,田哥给我打了电话,咱们几个一起去的大冢子山,在螃蟹沟的地头又见到了他。”

“对”,“对”,田学军林悦纷纷点头。

“我记得当时他跑了过来跟咱们打了招呼,他身上泥腥味特别重,但是咱们以为他从螃蟹挖泥整地,是正常的。”

“对”,“对”,“确实看不出异常来,”田学军林悦张贵普三人悦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李来柱唯唯地说:“淘了快二亩地了,这上边土不大厚实,但这沟子里的淤泥肥的很,我挑了淤泥来掺到土里,整好了地,明年种上苗子,后年就能挖了卖药材了。”

“我说你怎么这一身泥腥味呢,”田学军接着说:“不过,这河泥倒是省了施肥了,亏你想的出来,也难为你这不在城里打工,跑回来种地了。”

李来柱脸“唰”地红了起来,)

“其实当初田哥说李二狗一身泥腥味的时候,李二狗紧张的红了脸,但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老婆跟李国梁不开叉的事臊的,所以就忽略了这个细节。然后第三次见他就是在陈玉山死了以后,咱们调查陈玉山死亡线索的时候去的他家里,当时他大白天正在家里睡觉,当时田哥问他为什么不去干活,他是这样说的:

(……李来柱挠了挠头说:“不是,主任,你看这山上也不宿静,从昨天晚上回来,我就没合眼,我就寻思,不行那块地还是算了,搞不好再把小命搭进去了。”

“呸!”田学军不屑地说:你那命就这么值钱啊,你是山神爷相中你了,还是鬼王相中你了?你好好种你的地,行的正坐的端你怕什么?噢,就因为陈玉山出了事情你就不敢上山了,堂堂男子汉就这么点胆啊,怪不得人家说你……”)

唐萌讲到这里,田学军摇头叹息道:“是呀,他伪装的太巧妙了,骗过了所有人。”

“至于第四次见李二狗,是我在野栗子林里取得了陈玉山的狩猎图以后,为了调查陈玉山的死亡真相,农历七月二十九傍晚我从螃蟹沟去女儿林的时候,当时李二狗正在螃蟹沟岸边收拾农具,他看到我走上来,惊讶地问我:

(……唐警官,这么晚了,你怎么上来了?我这都要收工了!) 我当时看着他平整的土地,鲜土并不多就问他,(……你今天进度不快呀,怎好像鲜土并不多?)当时李二狗是这样回答我的:(……我上午没来,下午才过来的,这不刚干没多久就黑天了, )

当时李二狗说完收拾着就走了,而我只是纳闷,并没有真正怀疑李二狗,同样的情况还有案发前一晚,我拿着铁铲去女儿林,陈素娥的坟旁取这只木箱的时候,我就看见李二狗急匆匆地向自己的地头走了几步,忽然俯下身子然后又折回来向下走。当他看到我爬上来以后,说:(唐警官,你这个点了要做什么,怎么你还拿着一把铲子,需要我和你帮忙吗?)

可是因为当时天太黑,我并没有看清他地里有没有鲜土,然后我就上了女儿林取箱子去了。

“那你最终是怎么发现异常的呢?”张贵普问。

“哈哈,”唐萌讲到这里笑着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还得从我女儿的这趟泉城趣味学习课说起。这次活动是女儿学校组织的,我媳妇老早就报了名,媳妇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工作再忙也得请假陪她娘俩,没成想这个泉城之旅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让我发现了陈玉山死亡的重大疑点。”

“陈玉山死亡的重大疑点?!”田学军惊的合不拢嘴,林悦张贵普的眼睛也齐刷刷地看向了唐萌。

“不错!”老许在一旁开了腔,“李二狗不仅仅是盗墓贼这么简单,他还是陈玉山被害的真正凶手!”

“什么?!”田学军再一次惊呼了起来,田、林、张三人仿佛又一下子掉进了大冢子山的迷雾中去了。

“不错,他才是陈玉山被害案的真正凶手,陈玉山并不是意外失足跌倒,而是被人蓄意谋害的。”唐萌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让田、林、张三人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可是……可是……”田学军结巴着问,“在陈玉山死亡的现场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行迹,李二狗他又是怎么作案的呢?”

“是呀”,“是呀”林悦和张贵普也一起不解地问了起来。

“陈玉山的死一直都是个迷,直到这一次我去了济南才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秘密,”田学军看着唐萌。

“对!”唐萌斩钉截铁地说到。

“这次去济南我们一共去了三个地方,省博物馆,省科技馆,和动物园。上午去的博物馆,里边有大量的馆藏文物,我们逛了好几个钟头,在博物馆里时,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又找不出这种感觉的方向。在午饭后呢,我们又逛了科技馆,最后我们就去了动物园,在动物园我们有了一次巧遇,正好一位饲养员准备喂枭,他一模仿枭的叫声,那群枭就纷纷飞到了他的跟前来,我们当时都被饲养员惟妙惟肖的模仿惊呆了,然后呢,我女儿又迷上了咱这山里有的山鸡,带着几个她幼儿园的玩伴看山鸡。

到了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饭,老师们为了加深孩子学习印象,让孩子们用当天看到的动物编一个小故事,我媳妇想让女儿讲熊猫,女儿就跑到我们男人那一桌来,跟我撒娇,非要讲山鸡不行,我于是安抚了孩子,同意让她讲山鸡,然后女儿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酒桌,想不到,却因为女儿的一番话引出了一个小插曲。”

“插曲?”

“是啊,我们那一桌全是男爷们,席间因为我女儿说起山鸡来,大家就讨论起捕捉山鸡和野兔来了,有一个孩子家长就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就认识一牛人,就住在汶南镇大冢子山里,姓陈,那可是捕猎的一把好手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去山里钓钓鱼,放狗撵个兔子,有时也能追上,但那个人啥都不用就凭两只眼睛,就能逮到兔子。)

“他认识陈玉山?”田学军惊讶地问唐萌。

“对,这个家长说的的确是陈玉山。而且他还向陈玉山求教过徒手捕捉山鸡的诀窍,开始陈玉山不告诉他,后来他跟陈玉山混熟了,陈玉山才跟他说了捕捉山鸡的诀窍:

(……这鸟有一个通病,白天虽然机警,但是夜里看不清东西,所以他就夜里一个人拿着手电在山上悄默声地找寻。这山鸡跟人一样,分为三类,有精灵的、有莽撞的、还有傻乎乎的,夜晚就用手电筒照,一受刺激机灵的就飞了,莽撞的顺着光就跑了,但还有的一照就吓傻了,趴草窝里不动了,就逮那种趴窝里不动的,从不失手,)

田学军忽然想起那天在陈祥家里,陈玉山跟他说同样的话,忙说:“对,对,对,陈玉山也跟我说起过这种方法,我还跟小悦说过呢!”田学军说完赶忙望向林悦,林悦也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是的,陈玉山的确是这么捉野山鸡的。”

“这个家长的话点醒了我,以陈玉山对大冢子山的熟悉程度,他怎么会被一块经常走过的石头绊倒呢?而且根据这个家长所说的,他既然去照山鸡,那么他找寻的是那种趴在窝里就不会动的山鸡,可是在陈玉山死后县刑警队推测的死亡原因是:

(死者正面向北搜索前进,但是后面的山鸡正好飞出了鸡窝,死者转身回头看时,踩在石面上的鞋底擦滑出现了意外。)

这显然是不符合山鸡习性的,那只鸡应该在陈玉山过来之前就飞走了。如果陈玉山不是回头看山鸡,那他回头看什么呢?这时我忽然想起来,张勇说过他们去照螃蟹的那晚上,因为看到女儿林利有影子晃动就要爬上女儿林,身后地面上忽然传来了夜猫子的叫声,可是我们当时却疏忽了一个细节,夜猫子都是在树上叫,怎么会跑到地上叫呢?还有那一次王桂东媳妇说起过,夜猫子在陈祥家屋头上叫,这都不符合鸟的习性?于是我就想起了动物园里那个模仿枭叫声的人,而且师曾跟我起说过,李二狗曾经在城里的植物园干过,植物园跟动物园类似,是可以接触到很多鸟类的。”

唐萌说到这里,田学军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瞪着眼睛,霍地站起了来大声说:“难道陈祥家屋头上的夜猫子,还有张勇他们碰到的夜猫子也是人模仿的?!”

“啊……”

除了老许唐萌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对,是这样的,”老许用手往下一压,示意田学军坐下。

待众人心情又一次平复了,唐萌才往下说:“其实,在张勇和贾军去螃蟹沟的时候还有一个细节疏忽了,那就是贾军曾经告诉过张勇,(……你看到了么?西边的那片柏树林子哪里有个红色的东西走了过去? )而当时张勇并没有理会贾军,

张勇说:“是呀,当时我们照完螃蟹就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贾军当时跟我说我还以为他眼花了呢。”

唐萌点了点头说:“当张勇告诉我们这个细节的时候,我们也根据贾军的性格,以为他胆小,加之晚上视线模糊,否定了贾军的说法,但这种否定也是带有主观性的,因为贾军很可能就是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

当我把这些因素叠加起来,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立刻联想到了在前一晚给师傅送东西的时候,师傅跟我说起过的,那位武先生对大冢子山野栗子林风水的描述,这时我就想明白了博物馆里的那种感觉。

没错!那是一种味道,一种深埋在地底下古墓里才有的一种味道,而这种味道在李二狗身上出现过,于是一个盗墓贼,利用鸟叫诱使陈玉山转头,并用红衣假扮鬼王恐吓陈玉山,致使陈玉山在突然受到惊吓的情况下,导致身体失去重心失足跌倒的画面,就在我脑海里形成了,想到这里,我便连夜坐拼车赶回了大冢子山里。”

林悦又疑惑地问:“可是张勇和贾军又为什么出现在了山上呢?”

“嗨,这次还亏了张勇呢!”老许赞许地说,“如果不是他俩小子这次唐萌就吃亏了!”

“是呀,多亏了张勇他俩,你跟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勇子。”唐萌拍着肩膀让张勇讲讲那晚发生的事情。

“嘿嘿,”众人一夸张勇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也没啥,平时晚上我就和贾军在一块玩,这几天我不是在山上帮田叔看现场嘛,我就发现李二狗神神秘秘的,白天不大干活,第二天地里又有好多土,我就以为他偷土或者石料呢,上次唐警官不是说有人夜里在大冢子山偷石料嘛,我就和贾军商量着上来看看,早了怕被他发现了,就很晚了才上来,贾军害怕再遇到邪物脏东西什么的,我俩就把家里的窜天猴绑上大炮仗壮胆,等我们上去后,就发现他那地里有灯,也不知道他干的啥,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俺俩寻思不是他对手,没敢上去,就趴草里偷偷盯着。

谁知半夜里又上来一个人,不一会儿,后上来那人就跟李二狗打起来了,我听出后来那人竟然是唐警官的声音,而且李二狗还大喊,‘快,快,快动手,’似乎在呼喊人,俺俩怕唐警官吃亏,就点着了窜天猴朝人群发了过去,正好从地里蹿出来一人要对唐警官下手,说来也巧,那窜天猴冲到那人身边就炸了,直接把那人炸蒙了,俺俩就冲过去,和唐警官一块制服了那人,哪成想,那人竟然是王桂东。”

唐萌又一拍张勇的肩膀笑着说:“幸亏他俩,我夜里十一点多才赶到了山上,本来我只是过去证实一下我的猜测,没成想走到近前,摔了一跤,被李二狗发现了,我就索性喝令他束手就擒,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李二狗见事情败露就直接扑了上来。我们平时还真是小看了李二狗,他竟然是个‘拳把式’(鲁中地区会武艺的意思),这时李二狗就喊还在盗洞里的王桂东动手,王桂东刚扑上来就被张勇发的窜天猴给炸了,如果不是他俩的窜天猴,那晚上我就挂了,”唐萌说完那晚的情况,感激地看着张勇说:

“我还真得谢谢你呢,勇子!”

唐萌一夸,张勇立时憋了个大红脸,说:“谢啥,唐警官,嘿嘿,放屁疵着火了。”

张勇的一句话引起了满屋子的哄堂大笑,田学军猛地一把搂住张勇说:“好小子啊,能办大事了,不愧是咱大冢子山的爷们!”其他人也围住张勇一顿猛夸。

老许又接着说:

“事情基本就这样了,总算告一段落啦!

经过一夜的突击审讯,虽然李二狗负隅顽抗,但是王桂东却交代了犯罪事实,李二狗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盗墓团伙,外地人进来盗墓不方便,他们便在外边提供技术和设备,王桂东只不过是他们合作的临时工,而且王桂东也交代了李二狗就是那个古怪的‘猫头鹰,’那一晚假扮鬼王的也是李二狗,他外边套一件红色的戏服,然后用‘猫头鹰’的叫声和鬼王的扮相恐吓陈玉山,王桂东交代时泪流满面,他说本来只是想吓吓陈玉山,让他晚上别靠近螃蟹沟,没成想陈玉山竟然失足摔死了。”

“可惜了,想不到陈玉山这么有经验的巡山猎人就这么憋屈的死了,”一讲到陈玉山的死田学军就直摇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林悦正义凛然地说。

老许感慨道:“这样一个案中案,套中套,总算结束了。盗墓案还在审讯中,武先生给陈祥开好了药,他说只要按时服用,就不要紧了,还有这只盒子,”老许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桌上放的箱子和摆出来的遗物,继续说,“明天要拿回县局去取证,等取证完成后,也该让它们见见她该见的的人啦。”

“是啊,”老许的话也引发了田学军凄凉的感慨,众人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孤独的老人,那个冷清的院子,还有那只相依为命的猫……

林悦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他长嘘了一口气说:“迷信的背后是故事,故事的背后一定有事实的真相,透过层层的迷雾,我们终于看清了大冢子山的原貌,终于还给了素娥一个清白。”

林悦说到这里,众人也唏嘘不已,张贵普自来熟,一见众人心情忽然低落了下来,又赶紧从田学军的文件柜里拿出茶叶来,给大家重新沏了茶,每人一杯乡土特色的老干烘,静静地喝了起来。

八月的金风吹拂着窗外,院子里的白杨树都镶嵌了一层薄薄的金边,风一吹院子里就传来“哗哗”的树叶拍打声,远远的山谷里也传来了凄切的风声,大冢子山的山头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烟雾,那烟雾似有似无,使得人眼中的山也抖动了起来,就像有一位仙女在那里衣袂飘飘,这也许是素娥吧?也许她听到了别人讲述自己的故事,也许她并没有变成鬼,而是变成了大冢子山的仙女。朝为祥云,暮为迷雾,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傍晚,各人都要回家,老许不让,临来的时候,他打电话联系过村头煮全羊汤的王有财,让他煮好了三斤羊汤,田学军也弄了几个菜,今晚大家便要去田家一醉方休,田学军说可惜武先生不在,老许却说武先生说过了,这几天他闭门谢客,正研究陈祥这一类病的发生原因呢,改天他一定来,他还没跟咱们说清楚祥子的病到底是咋回事呢。

等众人把菜端上了桌,一片温馨的灯光溢满了院子,走出这个庭院,石楼子村也家家户户亮起了灯,蛙声和蟋蟀声连成了片,一轮比前晚大好多的上弦月正挂在天上,“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今晚的月亮一定会将幸福的光芒,传递到大冢子山的每一寸土地上。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