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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辛勤侍疾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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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微凝,目光死死落在大红锦被里,只一眼,怨愤散了些许。

少年郎眉头轻颦,似是睡梦中也沾染轻愁。细密晶莹的汗珠布满薄薄一层,如同粉嫩玉白的莲瓣沾满清晨的雨露。

花萼似的嘴唇干白起皮,睫毛纤细密,安静低垂,若海棠春睡,雨打梨花,楚楚可怜之姿平多病弱。

田清婉红唇微张,捂住胸口后退一步,好了病娇美少年,好像还有些眼熟。

不对,不对,看这情景,病美男是要挂了呀!她打了个寒颤,这岂不是要成寡妇了。

“新媳妇,侬在这里好好照顾三郎,为娘出去看看。”

崔母給儿子掖了掖被角,心情复杂的看了新嫁娘一眼,交代了一声。

“三弟媳妇,这碗药等下喂三郎服下。”

许氏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碗,紧跟黄氏走了。

“三弟妹,三弟要是好了,你也得给俺包个红封哦。”白氏滴溜溜转动眼珠,扫过她耳朵手腕头发,见光溜溜没有一件饰品,笑吟吟的转动手上银镯走了。

“三嫂好,我是明兰,我带着弟弟去吃些东西,有事叫我啊。”

崔明兰探头进来,笑容腼腆,手中牵着不是小孩又是谁。

“好,谢谢明兰妹妹帮我照顾小鱼儿。”

“三嫂客气了。”

小孩大眼里写满茫然,欲言又止,一声不吭的走了。

众人一走,屋内陡然静了下来。田清婉环顾屋内,还挺宽敞,书桌书柜茶桌一应而足,床罩素朴的荷青色,唯有一床喜被,亮出耀眼的红。

她将窗户打开,通风屋内浓厚的药味,小步走到床沿,试探的唤了几声。

“崔郎君?你醒着吗?”

故意放轻的声音清脆软糯,带着江南人特有的温软小意。

少年郎无知无觉,呼吸轻浅,若有似无。

田清婉眸光一闪,伸出掌心搭在额头。水汽湿濡,触电般收了回来。

呀,这么烫,还不得烧坏脑子。

田清婉皱着眉头,端起药碗。

她小心捏开少年郎嘴巴,见牙关紧咬,怕是一直喝进去药。

眼前这不止是条人命,还是她相公啊,虽说崔家有骗婚的嫌疑,现在也只能暂压脑后。

田清婉拿起桌上的酒壶,抬手将被子掀开一半,翻手将少年上衣脱的精光。

酒水湿了帕子,一遍一遍擦拭脸庞,胸前后背,酒气蒸发后流下多余的水,再用帕子擦干。

持续反复,一壶酒水用完。她长吁了口气,一抬头,对上半睁的凤眸,瞳孔暗沉,睫毛纷飞,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偏似多情。

我应该笑呢,还是笑呢?

她低头垂目,见自己一只手还放在少年白皙的胸膛上,有一颗红樱距离指尖只有数寸之遥。

咦,好像有非礼的嫌疑。

不对,我可正牌娘子。

她表情肃穆的帮少年拉好衣服,盖上被子,努力把诚恳写在脸上。

“我听说酒水能蒸发体温,所以给你试试。幸好你醒了,把药喝了再睡。”

崔三郎若有所思的点头,安静的目光始终追随少女。

田清婉小心喂他喝下汤药,“还想睡吗?”

少年安静点头,闭上双眸,扬起的脖颈,如同易折的凌霄花。

见状,田清婉也没再废话。扫了眼桌上的食物,干果花生,油炸果子,一盘猪头肉,摸着空空的肚子,她也不嫌弃凉,捡起筷子吃了一点。

她正找巾子擦手,一回头,又对少年深深双眸。

田清婉心中无力,小哥哥呦,到底是要闹哪样?努力憋出姨妈笑,“怎么还没睡,是饿了吗?”

少年凤眸一闪,嗯了一声。声音似落水滴石,还带着浅浅的委屈。

“咳,那我去厨房看看,等我。”

田清婉出了房门,环视一周。崔三郎住的是西侧屋,正屋在开宴,院子里搭着好些土灶,大厨在烧着宴席上的菜色。

前屋应该是崔家的伙房,一进去,就看到崔明兰带着小孩在吃饭。

“姐姐。”

小孩吃饭时端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读书世家风范,一看到田清婉,瞬间漏了馅。

田清婉知道他心里不安,“等下跟我一起。”又对崔明兰道:“明兰妹妹,你哥,三郎醒了,有没有粥,病人吃着好些。”

崔明兰腼腆一笑,“钥匙在娘那,我去叫她?”

田清婉看了橱柜,果然都锁了起来。“你把食材取来,我来煮好了,再添些瘦肉,青菜。”

煮粥的水,她用的是神仙水,放了一碗精米。想来是崔母一听崔三郎要吃,给的东西又全又好。

拳头大小的瘦肉剁成肉糜状,放入细盐腌制,小白菜只取绿色的叶子,剁碎成块,等热粥滚开,放入肉糜叶子搅拌,翻上五六十次,熬煮粘稠,盛到碗内。

“三嫂,你煮的粥好香啊。”崔明兰吸着香气,回头看看冷腻的猪头肉,竟然感觉肉没有三嫂做粥的好吃。

“其实很简单,你也尝尝。”

田清婉煮了很多,厚瓷大碗装了满满四大碗,给崔明兰留了一碗,她带着小孩回了新房。

“崔,三郎,要我喂你吗?”

崔郢半睁凤眸,含着虚弱的笑意应了一声。

田清婉用汤勺刮着上去薄薄一层,不用再吹拭,刚好入口。

绯色的红唇轻启,粥香清甜,肉糜也没有往日的腥燥,一碗粥不知不觉下肚,整个身体都暖意融融,绵软的四肢也生了一丝力气。眼皮合拢,竟有了睡意。

催三郎勉强撑着精神,一把抓住田清婉的手腕,神情格外认真。“若我故去,无需坟冷土干,卿可改嫁,是我崔家,对不起你。”

热烈的阳光将屋内照的亮堂,滚烫的手心让田清婉一瞬间心慌。

“好。”

崔三郎目光非悲非喜,隐含失落,缓缓垂上双眸。

“姐姐,那就是姐夫吗?”

姐弟俩相对而坐,喝着热粥,精米是打磨过的糙米,却比糙米更加细腻,软糯可口。喝了几日剌嗓子的糙米粥,这一顿粥忽然让田清婉生出幸福的错觉。

“是的,不过他生病了,所以我们不要吵着他。”

小孩重重点了头,忽抿嘴笑。“姐夫生的真好看,我喜欢。”

“原来我们小鱼儿还是颜控,那日后可不得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嗯?”小孩脸上写满了茫然。

傍晚宾客散尽,崔母赶来,一听崔三郎吃了药,又喝了粥,叠声连连夸赞田清婉。

晚餐是崔明兰送来,热水汗巾一应俱全。

“姐姐,我不要和别人睡。”

崔家三房住满了人,没有空房,只能和崔父崔母挤一床,扯着门框两眼含泪,看的田清婉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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