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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看亲家,两头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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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崔三郎拜别父母,带着小鱼儿前去书院。

崔父崔母歇了一会,便说要去隔壁去看崔明兰,田清婉只能陪同前去。

敲响王家的大门不久后,一脸苍白郁色,眼敛青黑的王母打开了门。衰老的样貌,昭示显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怎么来了。”王母一脸讶然,昨日两个儿子登门,今日就换老的过来,难道是看出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崔父咳了一声,在墙角吐出一口浓痰。“听说明兰生了,便过来看看,这是给亲家带的菜,不值几个钱,就收下吧。”

田清婉连忙将手中一大摞青菜递过去,都是崔父崔母早上从园子里摘的,正新鲜着呢。

“那就谢谢了,进来坐吧。”王母笑呵呵接过青菜放到门边,看见崔母手中还挎着个篮子,也要去接,被崔母拒绝了。

“明兰啊,娘来看你了。”崔母挎着篮子,就一头钻进了内室,这是崔母头一次看见崔明兰居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桌子,几个衣物箱子,窗幔的颜色老旧,窗户纸也破了几个洞,屋里气息阴暗,透着一股潮闷和药味。

女儿皱着眉,虚弱的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小东西。那孩子因为吃不到奶水,吸两口就呜啦啦的含着,小脸都哭的红彤彤的。

“这是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崔母连忙抱起手臂大的婴儿在怀里哄着,她手法熟练,声音温和,婴儿感受到安全感,往她怀里缩着,嘴巴一张一张,哭声渐小。

崔明兰可算是松了口气,这个催命鬼,醒了就哭,谁都哄不好。

“还不是没奶吃,给饿的。娘,你不知道,这孩子真真是太难了。”乍见母亲,崔明兰心中的委屈都涌了上来,要跟崔母一一抱怨着。

崔母看着孩子还泛红的肌肤,心疼的很。“你怎么没奶啊,俺生你三个哥哥,那奶水足的很,别家的小媳妇都抱着孩子来借,你怎么不像俺啊。”

“就是,亲家母,您给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催奶的法子,这孩子整天饿的干嗷。”王母也赶紧溜了进来,堤防崔明兰说自己的坏话。

崔母晃着婴儿,把她给安抚住了,这才说道:“下奶的方子还不是那些,猪脚闷黄豆,鲫鱼汤......”崔母一连说了七八样食补的方子,听得王母一愣一愣的,这怎么都得花银钱啊。

崔明兰忽然嘴巴一撇,嚎啕大哭。“怪不得我这没奶,婆婆还怪我身子贪吃,看看你们王家天天给我吃什么,不是青菜,就是粥汤,顶好的就是肉糜加蛋,吃这些东西,哪能有奶水啊!娘,婆婆这是逼我自己出银子,买肉来坐月子呢。”

“不……”王母张嘴想解释,又无从反驳,只能磕磕巴巴说道:“这些东西也不差了呀,日日有肉有蛋的。”

崔母听得怒火中烧,原来她这外孙哭的嗷嗷的,女儿弱不禁风的躺在床上,都是因为王家不给吃食。

“你们王家打的什么主意,这孩子不姓王吗,虽说是个女儿,那也是你们王家的血脉。就算这月子里舍不得给儿媳妇吃,那也不能饿着孙女。怎么,你们王家是不想养,那俺们就接回去,自己养,以后这孩子就姓崔,跟你们王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崔母气的难受,她好好一个女儿嫁到王家,竟然过得这种日子。孩子嗷嗷大哭,连个奶水都没有,黑心肠的人户啊。

“不行,这是我们王家的血脉,怎么能让你们家养。”王母一听不乐意了,赶紧去抢孩子,要护在自己怀里。

田清婉本来在堂内照顾崔父,来了这么久,连一盏茶水都没上。此时听到争吵,被崔父指使进去看看,毕竟坐月子的房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进去。

“啊,啊呜。”婴儿受到拉扯的颠簸,嚎啕大哭。

“娘,婆婆,你们小心点,别伤着孩子。”崔明兰看的心悸,想去护着,下半身麻木的疼,也动弹不得。

“娘,您这是做什么。”田清婉上前搀扶住崔母,王母就顺势把孩子给抱了过去,一摇二晃,孩子饿的难受,嚎的更大声了。

“王家婶子,孩子怕是饿了,昨日不是让你去买牛奶,怎么不拿来给孩子吃?”

王母神色纠结,她昨日嫌牛奶贵,又怕不能放时间长,就只买了一点,今日份的,还得等下去买。

“家里……还没买来呢。”

“亲家母,你到底是啥意思,饿着大的,饿着小的,怎么就不饿着你自己呢。”崔母看着王母那狐媚子的脸就觉得丧气,合着就知道自己吃的饱饱的,亏待儿媳妇和孙女呢。

“冤枉啊,亲家母,着实是家里一穷二白,若是有银钱,怎么可能不拿出来给明兰补身子,就是去买牛奶,那也是要花费银钱的。”王母眼睛一转,开始哭诉,可怜兮兮的说着进项开支,明明白白的摆在崔母面前,真的是穷啊。

崔母知道王家穷,但没想到是这么穷,完全是赤贫啊。如此说来,明兰这每日有蛋有肉,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

“娘。”崔明兰眼见崔母似有动摇,赶紧唤了一声。崔母望着女儿,为难皱着眉头。

“王家婶子,你还是快去买些牛奶来吧,这孩子都要哭的憋气过去了。”

田清婉见几人把孩子的哭声,当成背景音乐似的,难道不懂这么小的孩子,有可能哭死过去,因此不得不出声提醒。

“行,行,俺这就去,孩子你先带会。”王母抹了抹没掉下来的眼泪,把孩子放在崔明兰旁边,蹒跚的出去了。好在买牛奶的商户不远,来回也方便。

等她回来熬煮好牛奶再放温给孩子吃上,孩子嗓子都哭的没力气了,一张小脸又青又红,皱巴巴一团,看着怪吓人的。

期间,崔明兰拉着崔母说着闺房话,抱怨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好,整日被恶婆婆欺负,克扣衣食。王母还在外面传自己的坏话,过得是惨绝人寰,不见天日,听得崔母,都哭湿一张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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