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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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夏天。

她拿着那张烫的她手心发疼的合同走进了北松酒店,她看到自己是怎样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

看到自己怎样无助而破碎的求饶可依旧无法博得男人的一点怜悯而放了她

她漫无目的的飘忽着,看着自己如何怀孕,如何小心谨慎的偷偷敲打自己的肚子,然后就会很快的被发现,之后就会有心理医生来开导她。

然后这样怀胎十月生下了念念,她连一眼都没来得及看的女儿。

场景忽然晃到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她看到那方方正正的小格子外面写着男朋友的名字,一行清泪没有任何征兆的落下砸在地上泛出了巨大的水花。

“小浅,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男友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她、质问她。

那双如黑洞般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给吸进去一般,又害怕可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她留着眼泪,一滴一滴的从脸上滑落,她想解释,可却发现自己不管如何开口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么?你毕业之后我们两个就结婚,我每天早晨为你做早餐,你每天晚上监督我运动。等工作稳定之后,我们会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你做时尚漂亮的辣妈,我每天抱着你和孩子入睡。等孩子长大了之后,我们”

男友就站在她的对面侃侃而谈,嘴巴一张一合的诉说着他们曾经畅想的未来。

她沉浸在他所畅想的未来中,可他却突然声音一变,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可是你却背叛了我们的所有!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并且剩下了孩子,你背弃了我们的承诺,你该死!”

美好的梦境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流出的血泪,整张脸开始扭曲。他的脸上开始出现皱纹,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最后化作一堆白骨。

“这就是你的下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啊!”

她猛然睁开眼睛,嘴巴微微张着。她以为刚才自己一定叫的很吓人,可实际上却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的眼前似乎还停留着那副惨白的人股,黑洞洞的窟窿瞪着她,让她下地狱。阴森森的指头狠狠的掐着她的脖颈,恨不得她下一秒就断气。

她想要用力的呼吸,却发现自己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的那样费力,光是一个眨眼的动作都几乎浪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浑身上下,她除了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微弱的心跳之外,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手和腿没有一点知觉,大脑疼的嗡嗡作响,可她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一辆突然撞过来的货车上。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车身的剧烈晃动,自己甚至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还有之后意识游离间听到的救护车的声音。

这么说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

她努力的想要动一动自己的手,哪怕是脖子能动一下也可以,可就是无法转动分好。

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听她使唤了,唯有眼睛可以眨一眨表示她还活着。

难道那场车祸让她全身瘫痪了?

突然,她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就是一抹熟悉的震天响:“小浅你醒了!医生医生!!!”

这个人好像是陈文倩?

事实证明仅仅一个声音她都没有听错,至少脑子是绝对没有出问题的。

医生马上随着陈文倩来到病房,让护士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病人已经成功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只要安心静养就没有问题,我立刻通知墨先生。”

医生说完这句话,交代了护士几句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来去匆匆。

她看着晃眼的白大褂从自己眼前飘过,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是一只鬼魂悄悄的飘过来又悄悄的飘走了

“”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发现自己的嘴上还罩着呼吸器,无力的眨了眨眼睛,希望陈文倩能发现她的意图。

哪知道这姐妹儿送走了医生之后,就坐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一分钟没到,眼泪就簌簌的流下来。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些时间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好几次从鬼门关捡回命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让人担心了多久?”

连续的几个你知不知道,让温浅意识漂泊在了一首叫你知不知道的老歌上。

回过神来看着眼眶通红,泪如雨下,连鼻涕都快溜出来的人,她小小的在心理说了句抱歉,继续对她眨眼睛。

“你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什么都没吃,就只打了葡萄糖维持。我就总在想,你这样到底能不能熬住。现在是不是身体没有力气,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你别担心,你没瘫痪,医生说慢慢恢复几个月就好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只管告诉我。”

只管告诉你?她真的很想给这姐妹儿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现在倒是真想开口说话,可是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你能不能帮她把呼吸器拿走?

欲哭无泪,温浅就那么等着陈文倩能够发现自己的意思,可这家伙自顾自的在那侃侃而谈压根都没把她的眼神放在心上。

在她都要放弃和这个人眼神交流,就当她在旁边给自己催眠,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陈文倩看到来人立刻把眼泪擦干净,整理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还偷偷的从衣兜里摸出了镜子瞧瞧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神情,我见犹怜的恰到好处,满意的转过头咧着嘴:“墨天王,我们家小浅终于醒了,医生说生命体征已经正常,好好休养几个月就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墨尘没有看她,只是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温浅,倾身拿下了她的呼吸器。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百年如一日的低沉嗓音,温柔的敲击着温浅此时软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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