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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往事说完,禹中国君终于切到正题。

  “还请山主施以援手,救我禹中于水火之中。”

  禹中国君朝着柏子高恭恭敬敬的拱手。

  树下婆娑的光影温柔落在黑衣青年的脸上,无端显出几分暖意,黑衣覆身的青年收回了正在出神的思绪,回头对着正在等回复的国君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此事。

  国君得了满意的回复,总算松下了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他招来一旁的侍从低语了几句,那侍从会意下去,不一会儿,一队舞姬鱼贯而入,弦音缭缭而起。

  一时宾筹交错,宗族公子小姐们低低交谈,国君举杯朝着柏子高敬了一杯,柏子高以茶代酒微微珉了一口。

  阿疏回来时舞姬们正跳到一半,身着粉衣的舞姬们在沉已台上仿佛是一朵一朵的花。

  阿疏将暖炉塞进韶光怀里,暖意传过四肢百骸,韶光微凉的身体有了热意。

  红华正在同一旁的宗族青年讨论三年前发生蛇疫的源头,长宁公主。

  他们一时讨论得激烈,韶光看过去的时候那位蓝衣的青年正一脸八卦的说着关于公主长宁的风月事:“那公主长宁听闻极其美貌,比她的妹妹还要美貌几分。”

  “她的妹妹是谁阿?”发问的正是红华。

  那青年一脸你竟然不知道的模样:“朝瑾你听过没,如今九州的第一美人朝瑾,她就是那位长宁公主的妹妹。”

  红华一脸听了大八卦的震惊模样:“那她便不是正宗的宗室公主?那和亲怎么会落到她身上?”

  韶光抱着暖炉微微移了移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光明正大的听着八卦。

  接话的是另一个瞧着比较年幼的青衣少年:“我知道,我知道,听说那位长宁公主跟当初的列襄二殿下两情相悦,后来却不知出了什么事,”又压低了声音:“自请和亲去了。”

  这话一说完,周遭一片小小的惊呼声,红华更是一脸讶异:“那长宁公主真与列襄二殿下两情相悦?”

  “这要是真的,那她那位妹妹朝瑾现在又要跟如今的列襄新君成婚,”她捂住嘴:“列襄新君不会就是二殿下吧?”

  她猜测完瞄了一眼方才说话青衣少年,那少年冲着她点点头。

  “那岂不是妹妹要嫁给当初与她姐姐两情相悦过的人?”红华一脸震惊:“列襄新君果真厉害,姐姐走了娶妹妹,忒厉害了。”

  说着说着不知道谁又聊到了那位名扬天下的将军身上。

  原先的那位蓝衣青年提起那位将军却是一副不可说的模样:“那位将军当时可是为了列襄拼尽了命,后来么,”他拖长声音:“不可说不可说。”

  阿疏不知何时凑了过去,眉眼含笑:“什么不可说,我最爱听秘密了。”

  那一众青年显然知道阿疏的身份,收敛了许多:“这种没有大概的事我们也不好误传。”

  阿疏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莫非这位将军根那位长宁公主有什么风月关系?”

  始终未曾说话的比较年长的白衣青年突然开口:“无关风月。”

  众人皆看向他。

  青年缓缓饮了一口酒,压低了声音:“那位将军的传闻我倒是无意听到过,不过无关风月。”

  “那是什么传闻?”红华眼巴巴的瞧着年长的青年:“二哥哥,告诉我们嘛。”

  红华扯着青年的袖子撒起娇来,青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说了传闻。

  “传闻中,那位名扬九州的将军,是个女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那青年又补充道:“不过传闻而已,或许是无心之人的谣言。”

  舞姬已跳完一曲,换了个乐曲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舞曲。

  柏子高冷淡的模样赶走了一片春心萌动的宗族小姐,韶光已换了一壶茶,阿疏那边的八卦刚刚还未停歇,众人皆是听了一个大秘密的模样。

  阿疏兴冲冲的跑过来想要同韶光分享,有眼尖的青年却早已发现了韶光,见她生得美貌,于是便低头悄声问一旁的红华:“那位红衣的姑娘是肇山山主什么人?”

  红华还未从刚刚的大秘密里回过神来,这会听了问话缓缓转过头去瞟了眼正抱着个暖炉漫不经心瞧着这边的韶光,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

  阿疏还未走开,那青年瞟了瞟阿疏,凑过去,先是递上一杯茶,而后斟酌道:“敢问,肇山山主是否收了两个徒弟?”

  阿疏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肇山历届只收一人为徒,你们不知道?”

  “这个自然知道,”那青年笑了笑:“只是见到同你们一起来的那位姑娘,一时想岔了。”

  阿疏回过头去看了看韶光,红衣姑娘的脸上落下熹微光影,颜色娇艳,是个美貌又清冷的美人。

  他一直好奇当时山主救这么个人回来是为了什么,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冷淡的青年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怀里跟个血人一样的姑娘。

  真是奇怪,从不轻易管闲事的人居然救了一个姑娘,还将人留在了肇山,待人身体好了些后又恢复成了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若不是姑娘身上华贵的红裳,手腕上流光溢彩的琉璃珠,他或许会以为山主救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可显然不是。

  韶光其实不爱穿红衣,可那件镶满了暖玉的衣裳能抵挡她手腕上琉璃珠的侵蚀,而琉璃珠则是保她性命的宝物。

  一件衣裳便是由特殊的蚕丝线制成,加以巧妙绣法缀满驱寒的暖玉,可这样华贵的衣裳也不过用以保命罢了。

  阿疏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回想起方才青年打探的话语,有些了悟,脸色却淡淡:“那位姑娘可不是随便让人起心思的人。”

  这话一出,周遭的青年皆收敛了心里的小心思,而那位问话的青年更是没在说话,只笑了笑。

  只是待阿疏离开后,几个青年按耐不住的又开始讨论起来。

  自古美人多风月事。

  “我瞧着那肇山下来的姑娘倒是貌美只是不知道同山主是个什么关系。”先开口的是那个蓝衣的青年。

  “约莫是山主收的另一个徒弟?”有青年猜测。

  “才不是!”清丽的声音插进来,正是红华:“韶光姐姐才不是山主的徒弟呢,阿疏才是山主的徒弟,”又鄙夷道:“大哥哥,你管管他们,你看看他们居然偷偷议论别人。”

  被红华叫大哥哥的青年一身玄衣,淡然自若的饮了一口酒,笑眯眯的模样:“红华说的对,你们几个别妄自议论他人。”

  “肇山来的都是贵客,不是我们能擅自议论的。”又轻飘飘的补了一句。

  “大哥,肇山真有这么厉害吗?”问询的是那个年幼点的少年。

  “你还小,不懂肇山山主的厉害,”玄衣的青年微微一笑“他们不管俗世,不问政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你只要记得不要惹他们就好。”

  那年幼的少年一脸懵懂的点点头。

  “再者,那位红衣姑娘也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说这话的是那位沉稳的白衣青年:“即便她不是肇山的,你们也不要轻易轻易招惹。”

  玄衣青年侧过头来与他对视一眼,皆是微微一笑,旁人看不出那位红衣姑娘的性子,只能瞧见她那张美貌的脸,却忽略了那位红衣姑娘身上的戾气。

  他们两个皆上过战场,经历过杀戮与鲜血,所以他们能从那个红衣的姑娘身上看到她隐藏着的,亦或者是被她刻意压制住的,浴血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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