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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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89

20171027增删

医院签字,医生说了,不能再耽误了,必须马上动手术。

他离开中医院,回到病房。

把医生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转身,低头,她知道家里没有什么钱,家里那点积蓄都交了房子首付,为了凑齐首付,还跟爸爸妈妈借了钱呢,佛学院那套房子没有出手。一时半会不可能出手,指望卖掉房子再看病不现实。要另外想办法。她让张和尚去筹钱。

密布,笼罩房间上空,快凝固了,他问:需要多少钱。

妻子说:10万元。

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有说什么。

推他,跺脚,她说:你说句话呀。

拽,拉她到外面走廊,他说:我还是想去中医院那边看。

驱散乌云见太阳,妻子问:找到熟人了。

丈夫说:说调走了,有熟人心里踏实一点,没有熟人,按程序来,看看中医院医生怎么说。

听完,头顶再一次被乌云笼罩,眼窝隐含泪水,一脸不满意,说:张和尚,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痛成这样,你还这么冷静。还要折腾,你就不怕耽误了。医生说了,赶紧交钱。你,

丈夫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吵。我弄钱去。

他离开医院走廊。

回到病房,脚跟未站稳,情绪未平复,通知单已趴在床柜,是护士送来的,让她去交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弯腰,抓起通知单,转身,

说曹操曹操就到,护士出现在她面前,

能不能缓一缓,要不,先做手术,

护士摇摇头。

她说:已经去弄钱了。

护士问她到底有没有钱,如果不交费,那就要停药,其他检查也做不了了。

她说:停这,停那。这个做不了,那个做不了。死了算了。

护士低头做事。

妻子央求护士再缓缓。

护士摇摇头,让她去找医生或者主任。

护士离开房间。

来到医生办公室。扑通,跪倒在地,哗,泪如泉涌。她泣不成声。

得知她没有钱之后,医生瘫倒在椅子上,像一个放完气的皮球,有点不可思议,一个老师,一个大寺庙的管理人员,怎么可能没有钱。

低头,盯地板,妻子希望治疗不要停。

听后,愤愤不平,颇有抱打不平的味道,大骂开发商,心黑如炭,说房地产开发商没有一个好东西,话头一转,数落起天朝社会来了,接下来扯到如今世道这个不是那个不好上,每个人都成房奴了,消费者的最后一点血都被榨干。看病都掏不出钱。只能等死。慷慨激扬,吐沫芯子四溅,一通牢骚。颇有正义感的样子。转身,蹑手蹑脚,往外走。医生溜之大吉。

发现医生不见了,她起来,离开办公室。

诊断,不可以相信。建议,都是馊点子。轮廓渐渐地清晰起来。

6日,早上,身体不适,说难受。之前,声音很小。不想吃,不是吃不下或者堵,而是没有食欲。挂了消化科的专家号,在住院部看的医生。二个方案,一是住院检查,一是门诊检查。病人家属和医生进一步沟通之后决定住院检查。

住消化科16病区。现在,要开刀。太突然了。接受不了。

7日,凌晨4点,抽血。早上,护士端着托盘进门,静脉注射。上午,医生查房,即使例行公事也有问有答。即使病人家属有观察也要待大小便抽血拍片等化验结果出来。作为病人家属,不知道该怎么办。能够做的只能是配合。医生说什么是什么。作为病人,不会习惯现状,或者说,需要时间习惯现状。作为医生,见多识广,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就病人及家属而言,要么听话,要么不听话,就医生而言,要么说真话,要么不说真话。在医院,配合和听话是同义词。象南飞的雁和候鸟是近义词一样。我先留下照顾陪护,过二天,孩子姥爷来替我。连每天的食谱都商量计划好了。下午,孩子从熟睡里醒来,说肚子饿,还说该吃晚饭了,我问他吃什么,他说吃晚饭,我说晚饭还早。他说天黑了不早了。我说想不想吃馄饨,他点点头。我问他吃几个馄饨,他说十个。于是,我去楼下小吃店买。楼下有一百年老店,至少店招牌是这样写着。事实上,他家的生煎包子和馄饨真滴不错口味挺好。买回来之后,孩子只吃了三个。凭我怎么哄,他死活都不肯吃。哪怕再吃一个都不愿意。吃了排骨汤腿疼。吃豆制品脚趾痛,吃蛋糕恶心。等等。不是孩子不听话,而是我不想配合。于是,我把吃不下的情况再一次告诉了查房医生。我担心支持不住。按医学规律办事,对我们提供的信息置若罔闻。医生坚持这个,像硬币的正面。按人是铁饭是钢来理解。我相信不吃饭肯定有原因。站在我们的角度,多么希望见到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即使不是狼吞虎咽而是象猫那样吃也行,我希望孩子多吃一点。每当孩子不肯吃的时候,我总是说再吃一口权当吃药。我有我的理解,像硬币的背面。在我们热切希望的时候,孩子却吃得越来越少,一顿不如一顿。在孩子越来越不吃的情况下,医生反而越来越冷静了。检查方案越来越清晰。

8日,上午,我去医生办公室。医生和穿白大褂的在说话。有说有笑。貌似非常投机,说完,医生转身。来到工位前,医生坐下,我也坐下。医生打开电脑并把电脑侧一点,好让我也能够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医生不停地翻页面。边翻边说,说了一堆术语。事实上,对我来说,指标一点意义没有。我只想弄明白为什么孩子不吃饭。医生说,高指标说明有问题,不想吃不是无缘无故。到底那里出问题,需要进一步查。需要做个胃镜。我只能点点头。医生问我,病人配合吗?我说,不怎么配合。医生从抽屉里掏出ipad。我起身说,昨天半夜,他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让我们带他回家。医生摇摇头。医生示意我坐下听他把话说完,把接下来要做的检查项目及计划和盘托出,医生让我先回病房。我离开办公室。下午,我陪孩子去拍片。拍片之后回病房,孩子躺下,吵着要看电视或者玩游戏。我外出买吃的。应该饿了,昨天晚上十点之后,孩子滴水未沾。因为拍片不能吃东西。

9日,早上,孩子姥爷替我。

11日,上午,医生查房,说病人有肠梗阻,暂时不能做胃镜。要做也得等梗阻稳定之后,不稳定不做胃镜,稳定了才考虑胃镜检查。换句话说,耐心等待,安心住着。与此同时,医生把检查顺序说了一下,先胃镜,再大肠小肠。查房过后,我陪孩子去拍片,做b超,心电图等。下午,挂水。趁空挡,我来到医生办公室,想进一步了解病情。想进一步沟通。甚至想塞个红包。希望医生多关心。一个病房,住四五个病人,一个科,有十几个病房。医生就这么几个。一个医生对应多个病人。僧多粥少。构成供求失衡。就医生而言,难免厚此薄彼,十个指头有长短。就病人而言,塞红包,希望多一点关照,该省的,该花的,恰如其分一些。最重要的一点是希望听到真话得到有效治疗。她想。

医生再一次强调,已经会诊过,请了神经科医生。等脑梗稳定或排除梗之后做胃镜检查。我说,有没有替代胃镜的措施或手段。医生说,目前,还是胃镜看得最清楚。我离开医生办公室。

12日,上午,我陪孩子做磁共,下午,查房之后,一穿白大褂的让我在项目检查报告上签字。我边签字边问,项目检查也不少了,病人还是不吃。他问我,是不是吃不下。我说,不是堵着吃不下,而是不想吃。病人吃得越来越少,刚住进来的时候,吃馄饨三个,现在吃一个半。他环顾左右而言它。我们聊了一些别的事情。他离开病房。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象打翻了一个五味瓶。即使存在医学规律也需要发现掌握,医生的医学解释对我毫无意义。我在床头坐下,打滴的水珠按部就班地落下。挂完一瓶,按铃,换一瓶续上。孩子睡着了。我心却不能平静。像七八个桶在井里打水。

16日,上午做胃镜,结果很快出来,医生说,胃壁很光滑,胃没有问题。脑梗问题已经排除,胃的问题排除,那么剩下的只能是肺了。医生接着说,尽快安排肺的检查。

没完没了的检查,是不是拿病人当消费者了。

医生说的也对,天天喊消费不足,天天喊拉动消费,怎么拉动消费,看病都没有钱,谁敢消费啊。看病也是消费啊。

医生发牢骚也没有错,天天说转型,怎么转,转,谈何容易啊,转了几年,又回到老路上,盖楼,造铁路,缝裤子,依然如故。不盖楼,不造铁路,不缝裤子,老百姓就失业,失去工作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影响稳定。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嘛。明明知道这样干不行,但是没有办法,为维稳嘛。一边楼房空置在那里,一方面老百姓当蚁族。这是什么事。已经长期存在的现象,以后还会继续存在下去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技不如人嘛。

医生越来越愤慨了,连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了。当年西太后也不想这样,谁愿意挨打,当让人家的船坚炮利教训一番之后,急匆匆逃离挪用军费盖起来的没有享受几天的后花园,那是为保命。好死不如赖活。想出卖新盖的后花园,可为时已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始料不及啊。大清江山玩完也在西太后死后,死了,眼睛闭了,随它去。都这么说。但是,没有想到八国联军来得这么快,hoid都不住,即使兵贵神速,也太快了。人算不如天算。

其实,一点不快,1840年鸦片战争,1894年的甲午战争,局部战争打得不过瘾,分赃不均匀,时间周期长。于是,吵吵闹闹,联合起来,干一票大的。买卖有机会成本,时间也是成本。于是,迫不及待了,6年之后,就动手了。1900年八国联军杀过来了,十年后,一战就爆发了。

至于一战是怎么打起来的,众说纷纭,有几个版本。有人说是萨拉热窝一个青年死于非命引起的,有人说日本人德国人早有狼子野心,王储被害或者萨拉热窝事件引发战争,虽然说法很多,靠谱一点的说法有几个,但是真相应该只有一个。

面部麻木人血馒头导致外来入侵,这么多面部麻木的人,让鲁迅先生痛心疾首。痨病要命,心灵麻木更要命,于是,他弃医从文了。愿意放弃红包收的行当,去干可能掉脑袋的写文字的事情。可能是被逼红眼了。之前,有先生等仁人志士,现在先生不在了,之前,有吵吵闹闹的学生,上街,喊口号,见此有人摇头,甚至镇压。现在,都说站起来了,,都说我们是巨人,都说我们在盛世,时不时让周边一些小国家在南海问题上打耳光。也韬光养晦,称之为或者美其名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外还有,金牌得主在浴室给人擦背,劳模老无所依,军人家房屋被扒,等等。不是金牌得主不可以给人擦背,而是人家没有生活来源,青春都给了国家的体育事业,耽误上学,没有什么技能,只能在澡堂子里给人擦背。

医生感慨万千,哀莫大于心死嘛。南海没有问题再好不过,,如果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那么,谁愿意去当炮灰呢。

医生毫不避讳,说完大事,说细事,说完人家,说自己。医院是一个缩影,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企业中的一个,充其量只是一个代表。医患之间那点破事,说到底还是利益冲突。在这场利益冲突中,患者是弱势,医院是强者。

王丽英发现医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从企业个人生活琐事到国家大事,侃侃而谈。既然这么好谈,何不投其所好。

她是老师,凭三寸不烂之舌立足,即使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也不妨试试看。说不定比塞红包有效果,说不定得来全不费工夫。

学校及老师,是相对的强者,当然,这个强弱之分是以老师学生之间存在的利益之争或者主体间的博弈为前提的。对于学生而言,相对弱势。一个老师对应多个学生。僧多粥少,供求不平衡。物以稀为贵。

面对医生的侃侃而谈,,要有回应。不能干巴巴的等待,不能等待丈夫筹钱的消息。她可以海阔天空一番,不妨试试,于是,她决定黑一把。

张嘴却无词,可以无词,不可以无耻。

可以黑,但不能瞎黑,更不能无中生有。

如果黑自己,会不会给医生留下自虐狂印象,会不会弄巧成拙

如果黑祖国,那么于心何忍。

啪,拍脑门,喊了一声,有了,

之前,逢美必赞,连月亮都比中国圆,现在,逢美必反,照葫芦画瓢,她决定了。

天南海北,海阔天空,说了一通,有鼻子有眼,

似乎不在点子上,医生不爱听。

她无计可施了。

在得知医生不肯在没有交费的情况下动手术之后,她只能离开办公室。

打电话,丈夫没有接。她急的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

再打,还是不接。

抬头,发现丈夫在眼前,她欲言又止。

没有筹到钱,垂头丧气地回到病房,丈夫低头,一言不发。

医院态度非常明确,没有钱不能动手术,于是,他们只能带孩子离开医院。

来到中医院,挂号,就诊,一样的程序重新走了一遍。抽血,等化验单,一点不新鲜,孩子非常不接受。

扮鬼脸,伸舌头,孩子说:吸血鬼。

丈夫说:化验单通用吗?

妻子说:异想天开。

中医院的医生说了,那是人家的,人家的化验单不管用,到中医院了,就要按这边的规矩来,需要重新做。于是这个那个化验又开始,小便,大便,血,诸如此类,都重新做一遍。又被扎了几针。扎完之后,又是观察。

坐不住了,冲丈夫放火,射出焦虑的目光,鼓起腮帮子,连刀子都割不进,她说: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相信,这里还不是一样。还是观察。

丈夫说:如果这边也这么说,那我就死心塌地了,你急什么。看看医生怎么说。

妻子说:还能怎么说,刚才这边医生说了,意思和那边医生差不多。

那怎么办?

回去。

还回去。

不回去,这里,连住院都进不去。

我问问。

不是问过了吗,那人已经调走了,你问谁?

那怎么办?

打电话,

打给谁。

爸爸。

爸爸有熟人。

嗯。

病情牵动两个家庭,爷爷奶奶来到医院,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大人紧张,因为不清楚病情。

孩子不紧张,因为无伤大雅,充其量肚子有点涨。

之前,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都各干各的,像丢在路边一个草,奶奶不疼,姥姥不爱。现在众星捧月似的。不仅仅不用上学,而且还享受公子哥般的待遇。孩子告诉奶奶,什么都好,就是吃了拉不出来,

孩子没有什么问题,脸色好,红萝卜或者红苹果似的,动什么手术,吃饱了撑的。于是奶奶斗胆做了一个决定,她偷偷摸摸去买一个凯瑟琳,她把凯瑟琳往孙子的屁眼里这么一戳,一挤,药水灌进孙子的肠道。说时迟那时快,唰,哗啦啦,一下子就要拉了。连进厕所都来不及,轰隆隆,噼里啪啦的,像打雷似的。拉完之后,一下子孩子就轻松了,站起来之后,跟没事人一样,病没有了。一切正常了。孩子高兴,欢蹦乱跳的。奶奶快乐,手舞足蹈。

快去告诉你爸爸妈妈,病好了,什么病呀,一便秘而已,用得着兴师动众吗,动什么手术。什么专家,还不如我一个农村老太婆。都是酒囊饭袋,

张和尚夫妇来到病房,扑到孩子面前。

摸摸这里,摸摸那里,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扭脸,说:好了。

半天才回过神来,丈夫说:孩子真滴好了,。

妻子说:宝宝,你真的没有事情了。

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孩子说:妈妈,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好不好,自己能不知道吗。好了,走,回家吧。

丈夫说:好,回家。

一家子离开医院。

回家之后,宝宝把经过一五一十跟姥姥姥爷说了,听完,大家皆大欢喜,不过,姥姥还是觉得有点冤,老人家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非要去医院讨个说法。

医院医生不负责任,差一点让孩子白挨一刀。

丈夫说:算了。

姥姥态度坚决。

妻子说:今天算了,明天去。

一家人都觉得太危险了,差一点动手术。要是有钱的话,这刀就挨上了。

早点休息吧。我回金陵了。

嗯。

转身,他离开。

追到门口,妻子喊他。

妻子说:有必要去医院讨说法,不能这样不了了之,要给医院教训,要告诉广大患者,免得还有患者上当受骗。诊断错误也是难免的,医生不是神仙,而是技术人员。即使不可能千真万确,也不能错得太离谱了,把便秘当肿瘤,太离谱了。

姥姥说:看个感冒都要化验这个那个,没有几百上千元玩不转。医院及医生掉钱眼里了,仿佛从棺材里伸出来的手。

转身,他说:把这几天在医院经历的事情整理出来,形成文字,放到网上。我相信,在贴出之后,将引网民的热议,大家纷纷谴责这家医院。与此同时,提出索赔,要求医院赔偿损失。

她说:你不能走,留下来跟医院交涉。

嗯。

先送爸妈回七里庄。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明天见。

嗯。

他离开。

曾记否,不久前的大字报,在大鸣大放大字报时期,大字报是用来整人的,一般而言,大字报是张贴在门口或者人多显眼的地方,大字报算是检举揭发的形式之一,为达到把某人弄垮台弄臭的目的,不问青红皂白,不管隐私权,一股脑把个人的不为人知的事情公布于众,甚至不惜捏造诬陷。在发明大字报之前,无论农村城市的犄角旮旯还是工厂学校都有小黑板,大字报和小黑板有本质不同,一般而言,小黑板在田间地头学校门口,小黑板是宣传党的基本方针政策或者好人好事的阵地。小黑板以表扬人为主,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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