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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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河这波胡诌唬住了什么都不懂的小青年, 但是唬不住闻欢。

她在一旁安静看着陈清河, 好久没见了,陈清河的段数又比之前高了。

他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逗弄你两下, 给你几秒喘息的机会, 然后再无止境地折磨你。

对别人是这样。

对她,也一样。

陈清河还是有点人道主义精神的, 小青年答应给闻欢道歉后, 他大笔一挥,刷给他三万。

闻欢站起来, 看着小青年弯下的,标准的90度鞠躬,他捂着掉下来的手臂,脸上挂满了汗珠, 痛苦地皱起了眉:“对不住。”

不知怎地,闻欢只感觉背脊发凉, 她稍微向旁边转了一下,躲开了这个道歉。

陈清河眯了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杀鸡儆猴,有了小青年的前车之鉴,老板娘也一改方才的嚣张, 一口一个“这位先生”“这位先生”叫着,不但这顿免单,以后顿顿也免单。

顿顿免单。

有没有下次都够呛呢。

陈清河淡淡说:“免单就不必了。”

“实不相瞒, 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

他一顿,指着站在一边的闻欢,“带她走。”

……

钱真是个好东西。

闻欢盯着面前紧闭的餐馆大门,再一次感慨。

她叹了口气,拿起地上称不上是行李的双肩包,转头想走。

手臂被人拽住。

她被人收进了胸前,熟悉的味道,过去让人安心,现在只觉得反胃,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清河从上而下紧盯闻欢的侧脸,沉沉问:“闻欢,你还想逃去哪里?”

“在外面玩的时候够长了,是时候回家了。”

……

闻欢很抗拒,但没辙,力气不如人家大,她还是被陈清河生拉硬拽上了车。

闻欢被陈清河塞进副驾,他绕到另一边进去,扫了她一眼,她虽然极力隐忍,但表情还是气鼓鼓的,他只装作看不到,淡淡说:“安全带。”

闻欢拉过安全带系上,陈清河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开车走了。

“我来的急,还没找到酒店,你对这里熟,要给我带个路吗?”

一直闭着眼的闻欢眉头一动,她没回话,闭着眼又往座位里面缩了缩。

可能是自己招人烦了,陈清河也没强求,转过头来自己按照导航往前开,这地是真的小,也是真的穷,路边没有什么大酒店,都是老古董旅馆,只有两层,破旧的让人觉得可怜。

陈清河开车绕了两圈都没找到什么好去处,也不想找了,索性把车靠边一停:“到了。”

闻欢根本就没睡着,她睁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透着警惕的光,陈清河拉下安全带,推开车门先下去了。

闻欢坐着整理情绪,默念了八百遍“要冷静”后,她也拉下安全带下车,闻欢抬头看旅馆的红色大字灯牌,陈清河已经进去了,他正在办理入住手续,她走进来,他回头:“身份证给我。”

闻欢警惕地停下脚步:“你拿我身份证干嘛?”

陈清河无语:“办理入住。”

闻欢半信半疑,这里的旅馆都不正规,一般很少会卡这么严,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老板娘扔掉嗑开的瓜子皮,不耐烦地催促:“还住不住了?”

“不住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见这儿,闻欢停下了胡思乱想,无奈妥协,她走上前把身份证递过去:“给。”

老板娘收了,拿出一串钥匙,嘴角沾了个瓜子皮,她说:“就一间房了,你俩是一起还是咋地?”

“不!”

“一起。”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老板娘抬头扫他俩一眼,不耐烦地问:“你俩咋回事?到底住不住?磨磨叽叽的。”

闻欢沉默。

陈清河立下结论,把身份证递过去:“一间房。”

老板娘点头,扒拉掉嘴角的瓜子皮,解下最后一串钥匙递给他:“给,明天中午十二点前退房,晚一分钟都扣押金。”

她把两个一次性牙刷和牙膏递过去:“给你们的。”

“谢谢。”陈清河接过来两个人的身份证,连带钥匙和牙刷一起收过来,他扫一眼闻欢,“走了。”

“哎等等。”老板娘又喊了一句,“你俩注意着点啊,别把床单弄脏了,弄脏床单是要赔的知道吧……”

陈清河拉着脸红的闻欢走了,老板娘的声音被两人甩在了脑袋后面,他们一路上二楼,木楼梯吱吱呀呀的,很破,木地板的皮都掉了,建的很陡,两个人牵着手走的不太利索。

陈清河感觉掌心一空,闻欢使劲挣开了他,他一怔,回头,闻欢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我自己会走。”

陈清河清冷地转头走人,他揉捏了下空空的掌心,抬步往上。

仅剩的一间房间在走廊最尽头,小地方不是电子门,没房卡,他把钥匙插进去转开门。

木门吱呀吱呀打开,扑面而来一阵发霉的味道,顶鼻子,陈清河皱了下眉。

开灯,屋里很暗,陈清河进门打开窗,把东西放到床边的小凳子上,这个单间,连一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

闻欢跟在陈清河后面进来,他回头瞥她一眼:“凑合一晚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怎么凑合?”闻欢明显不满,“是我睡床还是你睡床?”

“还是说……”她想到什么,唇角勾起讥讽的笑,“你要和我一起睡?”

陈清河表情莫测,他不说话,只是一步步离她更近,闻欢暗觉不好,她向后一退,没退出去,陈清河拉过她的手臂,房间小,他转了个圈就把她扣到了床上。

他“体贴”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闻欢脸色突然涨红,她挣扎着:“你他妈有病吗!”

“闻欢。”陈清河气息也不稳,他半坐起来,跪到床上,低头掰过她的脸颊,直勾勾地对着她,嗓子微沉发哑,“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未婚妻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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