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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张十九等人,沉默了很久,说道:“孙胖子,大小姐叫我们来,不是听你们吹牛的,我就提点你们几句。这火车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车子,想跟来的等一下跟我上车,不服气的,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大小姐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给你们提点着,那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进去了。”

仔细一看临头的人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张十九觉得这个家伙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他赶紧捏了一下胖子,笑道:“老爷子,别听他胡说,这家伙说一句话,你得掰一半扔茅坑里去。”

老人 看了看我,说道:“你也别否认,我知道你是张大忽悠的孙子。你老爸的满月酒我去喝过,算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阿公。”

张大忽悠是张十九的爷爷在道上几个走的近的人称呼的。

我忙点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叫道:“阿公好。”

老人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李伟问道:“阿公,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先找个地方落脚,还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老人说道:“我的车来了,是来是去你们自己考虑。要去天龙寺的,就跟着我过来。”说着直起身,迈步就向喇叭响起的地方走去。

张十九等人一下子都没跟上去,等他走远,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李伟轻声道:“孙副局长,看来栖蓝教主是把咱们算计好了。这个人是巫门的大巫,咱们如果坐车去天龙寺,那就得过内蒙,再去甘肃。这路可不好走,最起码得走个几天。

楚海看了张十九和胖子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追了过去。

一下子只剩下张十九和胖子两个,张十九看了看胖子,胖子也看了看张十九,胖子问道:“对了,他刚才说我不靠谱,我可记住他了。十九,我胖子可有多靠谱,你比我可清楚。”

张十九摇了摇头,道:“我可不知道。反正,没怎么见过你。”

胖子把烟一掐,想了想,道:“那,要不,咱们追上去问问?”张十九失笑了一声,点点头,两个人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解放卡车,我们上了车斗后,外面就堆上了货物,车子一直开出去山海关,上了省道,直开往青海。

这一路睡的昏天暗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汽车没火车那么方便,到现在还有几天的路程,这里的温度已经比沙海市不知道要低多少,车斗虽然有篷布,但是风还是直往里钻,张十九冷的直发抖。领头的开人裹在军大衣里,有几次不经意间露出了老人的疲态,但是这样的表情一瞬就消失了。张十九心中暗叹,年纪果然还是大了一点,不知道这样一个已经知天命的老人,还要图谋些什么。

他们商量了进山的进程,按照老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到了青海后,他们也是通过汽车进入,然后那里有当地的向导和装备在等着他们。我们从那里再进一个叫水子沟的小村子,在那个地方,老人会透露给他们目的地的信息,然后向导会带着他们去那里,找到地方及出来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水子沟我们肯定不能去,人宗的人可能已经守在那里了,而且那地方离目的地还太远,他们看了看,决定不进水子沟,直接去离天龙寺最近的一个小县城

一切按计划进行。到了一个离天龙寺山脚下的一个小县城。老人的人弄来了装备,张十九想着现在全国都查的那么严,怎么这些人就这么神通广大。打开一看,就蒙了,心说这是什么装备,没铲子没军火,张十九举目看去最多的,竟然是护舒宝卫生巾。然后还有绳子,普通的工具,巧克力,一大包辣椒,脸盆等等日用品。

胖子问怎么回事,咱们这是去发妇女劳保用品还是怎么地。老人说用起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四天后,他们来到比较靠里的营山村。卡车能开到这里真是奇迹,有几段路,外面三十厘米就是万丈深渊,只要司机稍微一个疏忽,我们就摔成肉泥了。到了那里找当地人一问,才知道这里原来有过一个边防岗哨,后来给撤消了,所以路才修到这里,不然得用雪爬犁才能过的来。不过正因为有了路,这里现在偶尔会有一些游客自驾游,村里的人也习惯了外来的人。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老人手底下的三个伙计,一个叫李风,就是开车的,大个子,一个叫王和尚,带着眼镜,不过身上全是刀疤,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年纪比较小的。一路上话一句也没停过,叫赵成。

他们下了车,环视四周的雪山,这里已经离昆仑山脉很近了。

密宗最好战的 天龙寺就在这昆仑山脉的尾巴骨那边,即使昆仑山脉的尾巴骨,也是一座雪山。

既然他们知道了天龙寺就在这山里,只要进到山里,自然能够找到天龙寺的位置。问题是,怎么进到山里去,这里不比其他地方,雪山太高,一般猎户不会去那种地方,采参人也到不了雪顶,要找一个向导恐怕很难。

村里没招待所,没找到地方住,只好去敲村委会的门。村支书倒是很热情,给他们找了间守林人的临时空木房子。我们付了钱安顿了下来,在村里呆了几天,租好了马,几经辛苦,找到了一个当地的藏族退伍兵桑巴愿意做我们的向导。

这人告诉我们,一般人不会上雪山,由于风雪变化,基本上每天的路都不一样,而且上去了也没东西,只有他们当兵的,巡逻的时候要上去。这里的几座峰他都能上,所以他们真想上去,他能带我们去,不过进了雪区之后得听他的。

他们商量好了价钱,事情就拍板下来,整顿了装备,又按桑巴的要求买了不少东西,九个人十四匹马浩浩荡荡就往林区的深处走去。

青海的风景很美,举目望去山的每一段都有不同的颜色,因为山高的让人心寒,张十九他们也没有太多去注意四周的森林景色,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保证自己不掉下马上,但是偶然一瞥,整个天穹和山峰的那种巍然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为了让桑巴认为他们是游客,我们在四周留影,然后继续出发。他们刚进去的那一段是在山脉的低部,越往里走低米那就越陡起来。最后我们发现自己已经行进在60度左右的斜山坡上,这里的树都是笔直的,但是地面是斜的,每一步都显得非常惊险。桑巴告诉我们再往上那里面还有个荒村,就是边防哨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已经没人了,他们在那里过了第一夜,然后第二天,他们就要过雪线了。

张十九他们觉得这样的安排有点意外,胖子拿出望远镜,朝下面看了看,然后递给张十九道:“我们有麻烦了。”

张十九一边策马前进,一边顺着胖子指示的方向看去,透过稀疏的树木,我看到下面湖边上熙熙攘攘的大概有三十几个人,五十多匹马,是一支很大的马队。

那些人正在湖边搭建帐篷,看来想在湖边上过夜。其中有一个男人正在张开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调试,我用望远镜一看,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沙海市被放走的人宗弟子。

张十九骂了一声,这些人也来了这里,那说明他们队伍里有内鬼。

王和尚也看到了下面的马队,脸色变了办,轻声问老人怎么办。

陈皮阿四看了看,轻蔑的笑了笑,说道:“来的好,说明我们的路没走错,继续走,别管他们。”

张十九拿着望远镜一个人一个人看过来,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令张十九觉得不舒服的是,下面的人当中,有一半几乎都背着五六式步枪,他还看到了卫星电话和很多先进设备。胖子看着枪两只眼睛直抽,对老人道:“老爷子,你说不买枪不买枪,你看人家荷枪实弹的撵上来了,要交上手了怎么应付?难不成拿脸盆当盾牌,用卫生巾去抽他们?”

老人直接一吹胡子说道:“就你们还怕这普通枪?被抢也只能说你们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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