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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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鬼打墙,大家都知道,就是在夜晚的时候,会被困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迷失方向感,走不出去。

很显然,他遇到的并非那些砖家说的什么闭着眼睛或找不准参照物,而是真正的鬼打墙。

而这也是一个相当明显的信号……

这房子里真正恐怖的东西,开始对他动手了。

“啪。”

什么东西开关的声音。

紧接着王歌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轰哒、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急促,那竟然是……

王歌愕然回头,正看到刚从后门尾随进来的冯秋瑜手里的电锯转速刚刚飙升到极致。

“我……我草……”

王歌脑门一下子都热出汗来了。

冯秋瑜手持电锯,脸上的笑容令人发寒:“呵呵,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你不要我命你拿那玩意儿做什么啊!?

切我的手炖汤喝吗?

王歌跳起来跑出大门,不出意外又回到了前厅,眼看着冯秋瑜缓步逼近,他顾不得多想,只好往楼上跑。

他来到二楼,一想起昨夜的见闻,心中思虑了瞬间,还是决定跑上了三楼。

“哒哒哒……”

身后,电锯声在逐渐逼近,伴随着的还有冯秋瑜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道里回荡。

王歌在走廊上驻足片刻,快速打开左手边的房门,是一间卧室,有壁橱和床,带窗户的,他当即跑上前,要看有无阳台和平台可供逃跑。

结果很遗憾,外面别说是平台了,甚至就连可供站脚的外檐都没有。王歌连忙又冲出房间,进到了对门的房间里。

电锯声更近了。

这间是个书房,里面都是书架,上面放着杂乱的书本,还有一张书桌,放着几张毛笔字,王歌从拿起压着纸张的那块砚台,飞快离开,然后跑到楼道最深处的那个房间,不假思索地开门溜了进去,然后就躲在了门后面。

这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恶臭。

还有苍蝇,很多的苍蝇。

嗡嗡嗡地到处飞。

什么怪味,这么臭……

但王歌眼下明显无暇顾及那么多,他手里紧握着砚台,躲在门背后的墙角里,浑身每一寸肌肉都随时准备着牵一发动全身。

“哒哒哒……”

达到LV4后,他的听觉比过去灵敏得多,此刻他能听出冯秋瑜已经走到了三楼。

“咔嚓。”

冯秋瑜打开了第一扇门。

王歌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门把,轻轻按上了锁。

他隐隐听到了壁橱移门打开的声音,冯秋瑜在第一个房间走了一圈后,又打开了第二扇门。

不多时,出现了第三扇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冯秋瑜的脚步声和电锯声来到了门口,近在咫尺处。

王歌顿时屏住了呼吸。

“咔嚓。”

就在他心脏跳动频率达到了至高点的这一刻,第四扇门被打开,还好不是王歌眼前的门,而是他所在房间的对门。

王歌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他知道她很快就会来打开这扇门。

汗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

“哒哒哒……”

电锯声再度由远而近。

她来了!

这次应该就到这间了!

王歌死死捏着砚台,这是他目前唯一的自卫工具。

出乎意料的是,冯秋瑜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后,就带着电锯声缓缓离开了。

听她的脚步声,似乎是顺着楼梯下去了。

王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回过头准备在这个房间里找点什么更有利于自卫的器具,比如棍子什么的,有桌子的话,桌脚也行……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东西。

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瞠目结舌。

这是一间未经装修的房间,连地板都没铺设,还是水泥地,里面什么都没有,仅摆放着三只大缸。

那种缸王歌认识,是用来踩腌菜的,小时候住在农村的时候奶奶家就有。

而最中间的那只大缸上,竟然耸拉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头颅!

准确地说,是有个人被放在了大缸里!

这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件事,那个缸虽然体积不小,却远远不足以容下一个成年人的身体,除非……

王歌脑子里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人的四肢都被砍断了……

趁着冯秋瑜在二楼搜查的空档,王歌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人,越走近一步,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就越浓烈,看样子这股臭味应该就是尸体腐烂的臭味了。

王歌捂着鼻子走上前,另一手抓着那堆长发把头颅拉了起来,下一刻,他面色大变。

无他,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干瘪枯瘦的鬼老妇的面容!

这张脸上已经没有眼睛,眼窝下只剩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明显是被挖掉了一双眼珠,张开的嘴巴里也一片漆黑,显然舌头也被拔掉了,她身上的水分仿佛全都被吸干了,皮肤皱巴巴紧巴巴地粘附在骨头上。

“难道她就是冯秋瑜的母亲……她没失踪,而是被做成了人彘残杀了……”

王歌惊觉震撼。

人彘是古代发明的一种极度残忍的酷刑,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多被扔到厕所里或者装在罐子里,生不如死。

最出名的是汉朝的吕太后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还安排了专人“照顾”,然后丢弃在茅厕中任其痛苦死去,割掉耳朵,把脸划花。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这么折磨自己的亲生母亲?”

王歌难以置信,竟然有人能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但造成眼前这等惨绝人寰的奇观者,不是冯秋瑜又能是谁?

“哒哒哒……”

那个让人惴惴不安的电锯声再度靠近。

赫然是在二楼一无所获的冯秋瑜二度来袭。

“咔咔咔……”

王歌惊愕转头,正好看到房门被剧烈转动的电锯穿透的一幕,一时间破木片横飞。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

王歌心跳越来越快,电锯切割房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房门很快就被那条包裹着肉色紧身打底裤修长美腿给一脚踹开了。

明明是一张天使的面孔,落在此刻王歌眼中,却比恶魔恐怖狰狞十倍。

“你惊扰了我妈……”

电锯在抖动,冯秋瑜面色阴沉得可怕,缓缓逼近王歌。

“这真的是你妈?你说她失踪了,原来是被你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王歌下意识握住手里的砚台,一边说话试图分散冯秋瑜的注意力,一边稍稍往后退,准备不退反进先发制人。

就在这一刻,他惊觉手腕一紧,竟不能往前挪动分毫,难以置信地低头一看,只见在他的手腕上居然缠着一束头发。

他顺着这束绷直的头发看去,竟真是来自于人彘!

此时,人彘的头发仿佛全都活过来了一般,像蛇一样扭动乱舞。

“嘶……噶……”

不只是头发,分明早已死去的人彘在这一刻竟然也动了起来,它的头缓缓扭动了两下,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

“果然……猛鬼鬼屋发布的任务里,怎么可能没有凶灵插手?”

王歌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好死不死就往这个房间里钻,如今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上天入地无门。

“现在是午夜,正是我妈的鬼魂法力最强的时候,你冲撞了她,现在根本活不了了。”

冯秋瑜停下了脚步,绝美的俏脸上忽然涌现出哀恸的神色,狐狸眼中泪气氤氲,看着王歌,道,“原本,原本我是不想你死的啊……”

王歌真想说你良心真好,你不想让我死,你只是想砍断我的手脚把我种在泥土里,拿我嘴巴当花盆,让我生不如死而已!

你特么其实比你被你折磨死的娘还毒!

腰间一紧,又一束头发射来,勒住了他的腰,然后又一束,又是一束,很快王歌整个人都被那些无限延长的头发丝给捆缚住了,连脸上都没例外,只露出一双绝望的眼。

冯秋瑜梨花带雨的脸,在此时突兀地泛起一抹狠戾,同时对着王歌扬起了手里的电锯。

王歌嘴被头发封住,只能“呜噜呜噜”地闷喊两声,都到了这份上了,他倒不是想说什么鬼话继续哄骗冯秋瑜,他单纯的只是想临死前骂她几声。

之前的经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跟女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尤其是发了疯的女人。

所以现在他不想和她说什么数理化,只想说一句草泥马。

当然他也想和害他落入这种绝境的猛鬼鬼屋和楚柒说同样的话。

奈何死都要死了,连嘴都爽快不了。

“咝咝……”

从人彘嘴里发出的声音里,王歌听出它心情似乎很不错。

这种笑到最后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可惜笑到最后的不是他。

而他就要这么毫无尊严地死了。

死后或许还要被人当成盘中餐?

他感到自己整个人被头发丝拉着在倒退。

同时所有的发丝都在缓缓紧缩。

那种感觉,像是全身有不少刀片在慢慢切割,疼得他都快流出眼泪了,却连喊都喊不出。

然后,他看到冯秋瑜果断地朝着自己斩下了电锯……

“噗嗤!”

……

在那一刻,王歌敢确定自己的故事不可能被长篇小说或者电影写成主角,因为没有一个小说主角是活不到五十章就死了的,而且死的一点也不轰轰烈烈。

不曾同大圣大闹天宫,也不曾上梁山造反,不曾替林妹妹拭泪,也不曾和小燕子策马奔腾,一辈子连一点诗情画意值得入戏的画面都没有。

最多最多,他就只能是一个简短的鬼故事的倒霉主角,就像一千零一夜中的其中一夜,被老人用以吓唬孙子或哄孙子睡觉。

然而,他终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而且死相如此凄惨。

“噗嗤!”

这个电锯嵌入肌体骨骼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已经闭上眼表示认命的王歌第一个感觉就是,咦,怎么不疼?

“嗡嗡……”

电锯的声音变成了在持续切割的声音。

但王歌一点都没感到身上哪里被切到了。

难道死的时候都不会感觉疼的吗?

那也不对,全身头发勒的还挺疼的。

嗯?

正这么想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全身头发也松了,一点也不疼了!

然后他感觉到浑身一阵酥麻,好奇地睁开眼,看到身上的头发全都缩回去了。

顺便,他还看到了冯秋瑜拿电锯锯人彘的画面……

“嗡嗡……”

电锯把人彘的头整个给切开了,露出腐烂污秽的颅内,冯秋瑜还不依不饶,举起电锯又平削了两下,把自己母亲整个头切成了若干块,直到漆黑的污血顺着缸体流淌了一地,这才罢手。

“你……你这是……”

王歌愣然。

“妈妈,对不起……”

冯秋瑜没有理他,兀自松开了电锯的开关,然后瘫坐在了地上,捂着嘴低声啜泣了起来。

“对不起,妈,我,我不想他死……”

她哭了一会儿,红着眼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王歌,道:“我妈的鬼魂寄宿在她自己的尸体上,毁掉她的尸体会让她失去所有法力,我想救你,只能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

王歌恍然大悟之余,更有种荒唐的感觉,他想说谢谢,却又觉得别扭,毕竟冯秋瑜这厮也不是个好东西,索性就没道谢。

但他也是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冯秋瑜救了自己。

真是造化弄人。

“哒、哒哒哒……”

正感慨间,电锯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

“嘭!”

在冯秋瑜双臂发力,突然朝着王歌扬起电锯的这一刻,王歌已经先一步拿着砚台狠狠敲在她脑门上。

“啊!”

冯秋瑜当即被击晕,不省人事。

“你当老子还会当着变态的面放松警惕?

“总算把任务给完成了啊……”

虽然这次侥幸的成分很多,但也算是险死还生,刚才王歌是真感觉自己要死了,他看着身上一条条被头发丝勒出来的血痕,心有余悸。

不过,其实到了真要死的那一刻,他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死确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王歌把冯秋瑜放在沙发上,松开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睁开了双眼。

“说说吧,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任务也完成了,局面也从被动转回主动,再加上楚柒丰厚的奖励令他成为了十足的强者,此时心中正豪气冲天,口气上也是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盛气凌人。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比之前更吸引人。”

冯秋瑜狐狸眼中泛起了一丝迷醉。

王歌的外貌也随着等级升高而产生了些许变化,整个人线条更明晰了,肌肉更强硬了,连个子都长高了几分。

不过他不知道这些,只当冯秋瑜是在瞎说转移注意力。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放柔了一些。

没办法,毕竟咱长得这么帅,就不是那种言行逼供的类型。

“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又怎么不肯告诉你呢?”

冯秋瑜狐狸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王歌说:“那就说吧。”

冯秋瑜道:“你先把我解开。”

王歌笑:“我看着真有那么傻么?”

冯秋瑜道:“那……你抱着我,我就慢慢说。”

王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强忍着恶心,坐到了她旁边,把她揽在怀里。

冯秋瑜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于是开始慢慢讲述她的心路历程。

“他叫萧升光。我的前男友。他是个广告设计师,就是那种天天P广告图的,家里好像有点小钱。

你见过他的,就在我的后院里,他也是我的第一朵‘人面花’。

我和他是去年在朋友生日宴会上认识的,他说他第一次看见我就喜欢我,他是个把妹高手,什么送玫瑰,送戒指,送手表,送手机,生病了第一时间赶来看我,还总会出其不意地给我浪漫,三两下就把我骗得团团转。

我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后来更是把他带到家里见我妈。

他对我妈也很好,经常送她化妆品护肤品,过年了还包大红包,我想如果丈母娘择婿有标准的话,他一定都达到了,他甚至还补足了我对从小缺失的父爱的向往,就算我父亲在,恐怕也没有他对我的那么好。

我对他说,我很珍视自己的第一次,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留到结婚后,他也答应了,他说尊重我的选择,他说他爱我的贞洁,还说我是这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女人。”

王歌咂舌:这么漂亮,居然长这么大还是处女?

“我想,天底下不会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我无条件地信赖他,依靠他,迷恋他。直到有一天……

我们医院里团建,我因为身体不舒服临时请假回家,却看到他和我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听到冯秋瑜说到这里,王歌顿时惊呆了。

我去,这玩意儿这么狠?竟然睡未来的丈母娘?他不敢插嘴,静静听冯秋瑜往下说。

“那一刻,我的心碎了,整个世界也都崩溃了,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一个是从小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的妈妈,”冯秋瑜说着突然激动了起来,哭嚎道,“不!她不是我妈妈!我没有这样的妈妈!从小我就经常看着她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鬼混,有一个男人还对只有十三岁的我动手动脚,她在旁边看着,却连一声也不吭,我恨她,是她把那些肮脏的臭男人带到家里来的!

她说,她是为了生计,为了养活我,为了钱,才不得不取悦那些男人!她让我忍!

我没办法!我只能忍!

因为她是我妈妈!我知道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有多辛苦!

可是,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夺走我最心爱的男人?”

王歌恍然。

原来这妹子竟然还有那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难怪会有这么不堪回首的今天。

教育决定人生。童年时就有这么病态的遭遇,一辈子都很难从负面影响中走脱出来。

“萧升光醒来看到我很惊讶,但是他竟然什么解释也没有,表情突然变得很冰冷。

那不是我认识的他,如果是以前的他,他根本不会和我说出那些话!

他说,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久都不能和我上床,他忍不住了,他受够了。

他和我在一起竟然就是为了和我上床!他和我在一起的目的,就像那些臭男人找我妈的目的一样,是要把我当成泄欲的工具!

他还很洒脱地说,既然都被我发现了,那就分手好了,反正在我身上砸了这么多钱也搞不到我,他还不如去找小姐……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过去说的那些话统统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王歌忍不住咬牙骂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狗日的渣男?”

骗走人家的心,还搞人家的妈,搞完的人家的妈伤透了人家的心,还这副态度?

你说你至少装一下道个歉假哭一场也好啊!

说这么些伤人的话那是要把妹子往绝路上逼啊!

他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交往了那么久还没把身子交出去的纯洁妹子,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

杀千刀的渣男真是功不可没。

“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然后,我鬼使神差地就拿起了电锯,我……我……”

说到这里,冯秋瑜突然就难以自制地大哭起来,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流,差点没背过气去,王歌听闻这也是个可怜人,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替她擦拭。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继续抽泣着道:“我……我砍掉了他的手和脚,然后,我对还在沉睡中的母亲也做了同样的事……

我把我妈妈装在了缸里,挖掉了她的眼睛,熏聋了她的耳朵,拔掉了她的舌头,不给她饭吃,不让她喝水,活生生让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过了两个夜的功夫,她就死了。

而萧升光,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我阉掉了他的命根子,拔掉了他的舌头,把他种在后院里,天天喂他吃喝,让他活着生不如死。

我开始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把他们带到家里来,我当着萧升光的面,和那些男人做I爱。

我就是要气死他,我要让他知道,他不配得到的东西,别人唾手可得。

然后,我把那些和他一样花言巧语到处骗女人的野男人也杀死了,砍掉了他们的手和脚,种在了后院,拿他们当花盆。

在我看来,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模样,没有一个是可信的,都该死。

我只让萧升光一个人活着,我要继续折磨他,让他这辈子都不能摆脱我的阴影,就像我这辈子也不能再摆脱他的阴影一样……”

真是一个引人深思的故事。

王歌思绪万千。

病态的风气,滋生出扭曲的人格。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女人心不可负。

奈何现在多的就是负心渣男。

王歌也讨厌渣男,所以他更怕成为渣男,因为人往往到最后都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原本,你会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三个野男人。”

冯秋瑜接下来的话让王歌命根子一缩,“初次和你打交道的时候,你的花言巧语和刻意讨好,让我几乎可以确定你就是那类不该活着的男人,所以,我也就假意迎合你……”

妈的,我就说这种变态没一个好对付的,脑子都贼机灵,亏我当初还真以为你那么好骗。

王歌深吸了一口气,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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