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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310米 我很感谢你,在我苟且的生活里替我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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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涔薄的唇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嗓音低沉而喑哑,“你手里那张离婚证是假的。”

“什么?”

她惊的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错愕的看着他,漆黑的瞳眸里净是震惊,犹不可置信的重复,“假的?”

薄暮沉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手指拨了拨她脸蛋上的长发,深邃的眼眸凝着她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唇,音色淡淡,“南风花了十块钱办的假证。”

慕晚茶怔然的看着面前那张俊美淡漠的脸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她才低低的笑了起来。

难怪,不用她出席就能拿到离婚证,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哦对,大致意思是说当初她外公能让民政局的人去教堂给他们办结婚证,潜意思便是他一个人也能办了离婚。

当时她就觉得哪里不对,他们拿证的时候起码两人都在场的。他随随便便扔出一张离婚证她居然也能信?

她的智商简直被狗啃了。

其实也不怪她,当时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又没见过离婚证,看见上面有照片有钢印,便觉得那就是真的也不足为奇。

薄暮沉低着的眸里倒映着她一张小脸上的情绪,她神色不断变化,一会儿懊恼一会儿颓丧一会儿叹息,只让他觉得好笑的很。

修长的手指在她脸蛋上掐了掐,低沉的嗓音似是携了笑,“不相信?”

慕晚茶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没有,只是没想到罢了。”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用这种事情骗她。

“何止是你没想到,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撒这种谎。”

慕晚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自然很容易便捕捉到他深沉的眸底掠过的自嘲。

她一颗心变的酸软,红唇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很认真的跟他说了句,“谢谢。”

她漆黑的眼眸仿佛三更时分天边落下的星子,“谢谢你对我的容忍,谢谢你对听离的好。”

男人俊脸上依然染了薄笑,低声道,“你不是素来知道我喜欢的道谢方式是哪种?”

慕晚茶怔了一下,唇瓣勾起,红唇里漫出的嗓音很轻很静,“嗯,我知道。”

她的声音在他微重的喘息声里显的格外的旖旎,“虽然生活艰辛,而我也不可爱,但我很感谢你,在我苟且的生活里替我负重。薄暮沉,我还爱你。”

男人的动作猛然怔在那里,一双深眸里仿佛凝了巨大的漩涡,紧接着,是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情潮。

我还爱你。

当时光长河漫过后他才知道。

这句话成了他漫长记忆里经久不灭的回忆。

支撑着他熬过了数不清的辗转不成眠的日日夜夜。

后来,岁月无她,黑夜难眠,白日难安。

……

清晨,沉睡着的慕晚茶被身旁悉悉索索的动静弄醒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床边立着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扣着黑色衬衫的扣子,娇艳的嗓音里带着慵懒的哑意,说不出的沙哑水媚,“几点了?”

薄暮沉一边整理袖扣一边低声道,“时间还早,你继续睡。”

慕晚茶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将那模糊的睡意眨跑,似是觉得作用不大,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薄暮沉倒是鲜少见她如此娇憨的模样,忍不住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她揉着眼睛的手指,薄唇噙笑,“说了继续睡,楼下有林姨照顾。”

他说的不甚清楚,但慕晚茶知道他说的是楼下的听离,在家里她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慕晚茶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翻身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后,然后爬了起来,她身上穿着七分袖的粉色开衫睡裙,左肩绣着大团的茶花,纤细的带子系在腰间,愈发衬的她清瘦,藕粉的颜色让她看上去更加白皙。

慕晚茶接过他手里墨色的条纹领带,“不睡了,我帮你打领带。”

薄暮沉像是被她这话给逗笑了,英挺的眉宇间似是也跟着染上了温度,薄唇勾起,眯着眼眸懒洋洋的笑,“会吗?”

慕晚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小脸一扬,傲娇的吐出两个字,“当然。”

她自小也是受的顶级名媛教育,虽然很多时候她都不怎么在意,但真派上用场的时候也是拿的出手的。

墨蓝色的领结在她细白的指尖缠绕,虽然算不上灵活,但最后磕磕绊绊的好歹也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半温莎结。

她满意的看着系在他颈间的墨色领带,白皙干净的小脸上净是倨傲,下颌微抬,“怎样?”

薄暮沉垂眸看了眼颈间尚算工整的领带,唇角含着的笑意如同浸了春风,点头,“还不错。”

于是他便看见眉眼娇艳的女人脸上盛开的花,低沉的嗓音里染了愉悦的味道,“不睡的话,一起下去。”

慕晚茶简单收拾洗漱了下,便跟薄暮沉一起下楼。

慕听离依然乖巧的坐在餐椅上,小孩子素来睡的少起的早,加上听离平常的活动量要比别的孩子少许多,所以起的更早一些。

听到声音,同样的笑脸递过去,“妈咪早,薄叔叔早。”

慕晚茶先一步在他身边坐下,顺便低头在他额上印了个早安吻,声线温柔,“听离早。”

薄暮沉在他们对面坐下,看到这一幕眉梢动了动,但没多说什么,平静的朝听离回了句,“早。”

用餐的时候,慕晚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薄先生,我想找南则,你能帮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吗?”

眉目英俊无双的男人眉目不动,薄唇吐词漫不经心,语气格外的淡,“找他做什么?”

慕晚茶也不甚在意,“哦,前两天听离……”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快速的看了眼身侧的听离,然后才道,“前两天不小心把他车撞了,还没赔。”

原本她想说听离出事那天的,但是又快速改口了,毕竟那算的上是听离的噩梦了,不提也罢。

男人眼梢似是掠她一眼,语调更加淡了,“没看出来,你觉悟这么高。”

慕晚茶乍一听没怎么懂,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上赶着赔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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