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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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东浑身**地回到家里,面对他的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面对他的质问,秦岭趴在桌子上,哭得正是伤心,云格辉点着烟,愁眉苦脸,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云格辉灭了手中的烟,拿出一张去温哥华的机票给云东:“你还是出去再读两年书。”

“为什么?就因为我今天去找了姐吗?”

云东一把抢过机票,当着父母的面把他撕得粉碎。

“顾景风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不管了!你们不管可以,但你们不能干涉我,我已经成年了!”

小少爷脾气一上来,云东三两脚就将自己的行李箱踹翻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跑出来,滚落一地。

云格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因为愤怒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抖,指着云东骂:“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你现在就给我收拾好,明天就给我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云东扭头往楼上走去,走到一半就听见自己父亲在身后吼道:“你不要我们管可以,今天你把这些年来吃我们用我们的还回来,这个家你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吃老子用老子的,还要回来气我和你妈,还讲不讲道理了?”

他现在真的好恨,恨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这些年来虚度的光阴。

现在云家上上下下都会顾景风唯命是从,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不够强。

云东想明白之后抬起头,眼神里的落寞和猩红的眼眶同样渗人,他苦笑一声,点点头:“好,我去温哥华。”

。。。。。。

云东再一次出国的消息,云以沫是从夏时荷那里得知的。

看着夏时荷朋友圈里云东高大的背影,泪水一下子又模糊了她的眼眶。

她的心空落落的,那个会一直从小到大都保护她,结婚之后维护她,让她感受到被人疼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从前那些她不理会的不舍,随着云东的离开,在她的心里一发不可收拾。

越是独处,心里越是空得慌,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这个时候连发个道别短信的勇气都没有。

站在走廊里,看着偌大的顾家,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失去自由的金丝雀。哦不,是麻雀,金丝雀好歹主人喜欢。

云以沫沿着台阶一步步参观这个“牢笼”,也不管这里有些地方是不是她不能进的。

走到五楼的第一间房外面,云以沫怎么也移不动自己的步伐。

这个房间里传来淡淡的熟悉的松节油的味道,让她想进去一探究竟。

她伸手拧了一下门上的锁,门竟然开了。

门开后,一大股松节油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个只有一扇高高的小窗户的房间,显然是一间画室。

学美术的都知道,没有画室会是整洁的,墙上每一次不小心弄上去的颜料,都是曾经努力的见证。

当然,这里也不例外。墙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彩色颜料,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莫非这是顾景风小时候学画画的地方?

云以沫打开灯,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幕震惊。

正对着自己的窗户下,放着一张两米大的画布,上面是一副油画巨作,没有大师的水平是画不出来的。

画上面是日落的海边,小男孩拿着排球背对着缓缓下沉的一轮红日,他身边是一颗椰子树。在小男孩后面不远处,是两张沙滩椅,但椅子上只有一个穿着泳裤的男人。男人回过头,指着前面那个孩子笑。

男人眼中柔情万种,他眼神的方向是,云以沫闭上眼睛,幻想着画里面的场景,忽然间,灵光乍现。

话里男人看的位置,正是画这幅画的人所在的位置!

叹为观止!

这幅图无论是从构图、配色、绘画技巧还是画里面的内容,都是无懈可击。

云以沫被惊艳了,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忽然出现的声音让云以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去,只看见一双修长的腿,仰起头,这张脸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天啊,竟然是那个姓顾的。

云以沫立马起身,惊讶地望着顾希昂:“怎么会是你?”

顾希昂轻笑,笑声里透出一股愉悦:“怎么就不能是我。”

云以沫笑笑,屡屡自己的头发,西城区能有多大能,姓顾的当然都是一家啦。

对了,既然他也是顾家的人,那么他应该知道这幅画的来历。

“你知道这幅画是出自谁之手吗?”

云以沫手往后面一指,没想到和画布的距离隔得太近,听见一声刺耳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原本橘红色的天空,现在硬生生多出一条白色。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指甲,指甲盖里正好就是那些消失的颜色。

这到底该怎么办?云以沫羞红着一张脸,在顾家人面前闯祸,这下麻烦大了。

“这是我哥的妈妈生前画的,她是一位很有天赋的画家,但是钱权名利都不是她看重的,所以她一直都是默默无闻。”

“你哥?”

顾希昂的话让云以沫云里雾里,他哥哥是谁,该不会是。。。。。。

“我哥是顾景风,嫂子。”

果然是这样。

云以沫心里愈发地害怕了,要是让顾景风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看着她忧心忡忡,顾希昂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我哥对画画一窍不通,只要我们在他发现之前把这里弥补好,应该就会没有事。”

油画里的色基本上都是一次性调出来的,之后调出来的色,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些色差。自己一个人调尚且如此,要是两个不同的人调,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只是划掉了一小点,但面临的工作了却不可小觑。

云以沫横下心来点点头,因为眼下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顾希昂画风突然转变,杀了云以沫一个措手不及。她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笑笑,笑容里满是无奈:“我啊,我失去了我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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